青铜油灯一脱离金尸,金尸便如同被定身一样,僵立原地、一动不动。
铜灯上的灵火,卯足了劲的追赶金蝠,誓要将该死的蝙蝠全数消灭,好给蔡予锷一个交代。
灵火操控着铜灯,在空中追击着灵活飘闪的金蝠,不时紫华大绽、迸出冷光,向金蝠飙射寒焰。
不知不觉中,灵火被狡猾的金蝠带离金尸老远,就在灵火察觉异常,想要回转时,异变发生。
一面紫色织帕,突如其来的横锁当空,将正往回飞的灵火及铜灯,兜了个正着,罩裹起来。
灵火在织帕中左突右闪,就是打破不了织帕的包裹。它立刻放火,想烧破织帕,逃出牢笼。
刚有眉目,灵火便被无数只突兀出现的金蝠,合力用声波击中。一下子失去了反抗之力,被织帕裹着飞向,刚显露身影的秦家主手中。
秦家主伸手握住织帕,眼中露出阴谋得逞的喜意。
他那苦瓜脸上,堆起了自负的笑容,暗中感慨,“不枉我做戏一场,布下金蝠暗子,又趁离别之机摆脱阮老祖。也不枉费我早年为了织帕与步太君结怨,还真是锁物收宝的好东西。”
秦家主啧啧有声的叹道,“谁又能想到,搅动风云的金尸,居然是被火道人的灵性火种所控,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想到高兴之处,他哈哈大笑,喜不自禁的一吐胸意,“灵火、星焰、金尸,近五十年来最大的异数几尽在我手,待找到取了人形异宝,纵使元婴又能奈之我何。”
阵风吹来,将秦家主的披肩乱发吹起飘扬。去而复返的他,制住灵火之后,再也不复谨小慎微的模样。
他的苦瓜脸上,尽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压抑已久的他放开肆言。
“步李氏称霸世家又如何,却不敌运数,还不是为我做嫁衣。阮老三天资聪颖又怎样,却不通谋算,还不是被我玩弄于手掌心。”
秦家主将近年的伏低做小宣泄而出,满腔郁气一扫而空,这才转身走向呆滞僵立的金尸。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静漂不动的星火紫焰,靠近被团团包裹保护着的金尸。
秦家主自以为掌控着全局,却不知晓,一直以来真正操持大局的人,就躲在金尸耳中,对他虎视眈眈。
蔡予锷已然进阶功成,并将阮老祖的音波功法悉数掌握,正潜伏暗藏,伺机而动。
蔡予锷为了晋阶,错过了连番好戏,尤其是错失了与元婴论道的机会。
幸好他突破**颈后一心二用,将阮老祖倾囊相授的音功之法牢记心中,以其绝佳的资质、超凡的悟性,悉心体会、一通百通。
蔡予锷醒过神来时,灵火已经贸贸然的出击追赶金蝠。灵火失陷敌手时,他来不及救援,只得暂时按捺住,等待绝命一击的时机。
他看见,自负而谨慎的秦家主走上前来,掏出一个瓷白葫芦,对着静浮的星火紫焰一晃,所有的紫焰纷纷被瓷白葫芦吸了进去。
此时,金尸与秦家主之间,仅隔二十来米,再无点滴阻碍。但秦家主仍旧小心翼翼地,召唤全部碧眼噬金蝠近身飞舞。
蔡予锷看到,漫天飞舞的数百只金蝠,形成了一团球笼,将金尸整个罩住。
接着,金蝠在秦家主的挥引下,群起而攻之,发出超声音波。
本无形的超声波,在划过空气时,搅动的气流湍动,形成了水纹涟漪似的空气波浪。
声波和气浪穿过黑金法帕的紧身衣,击打在金尸体肤上,发出金石之声。
金尸的体肤倒是无恙,可所站立的地方的泥土石粉却遭了秧,被声波割裂的千疮百孔。
在金尸耳中的蔡予锷,也被声波震得头昏眼花、恶心万分、欲胀欲裂。
万幸他见势不妙,立刻施展天罡变化,化身顽石、封闭听觉,方逃过了一劫。
声波试探之后,秦家主彻底放下了心防,对金尸的超强肉身万分满意。
放下防备的秦家主,迈步走向金尸时,突然发现有只金蝠的獠牙,由银转金,顿时欣喜不已,心道这只怎么提前成熟了?
他忙不迭的取出平常喂食金蝠的矿石,让金牙蝙蝠咬食。
只见这只金蝠,轻而易举的将他掌心的矿石咬食一尽,没有半点以前的拖泥带水、细嚼慢咽。
狐疑不止的秦家主,立刻用识念沟通金牙蝙蝠,方得知原来是饮过金尸的鲜血,瞬即大喜过望。
秦家主又用识念指使一只比普通金蝠都大一号的蝙蝠王,飞到金尸手掌上撕咬了一口。蝠王饮过金尸的金血之后,也立马从银獠牙变成了金獠牙。
金尸的身肉就如同蔡予锷的一般,他察觉到异样感觉,立刻恢复了人形,仍旧缩小在金尸耳朵里藏着。
结合所见,蔡予锷大致推测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见银獠牙连金尸的皮肤,都能轻而易举的咬破,比元婴的全力一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对金蝠獠牙的神异大为心动,心想若是用獠牙作为弹指神通的暗器,那才真是无坚不破。
蔡予锷正想着,见秦家主指使所有的金蝠都扑上来撕咬金尸,想饮血升级獠牙,立刻不干了。
他心思急转,照这个搞法,金尸还不被吸尽鲜血,成为干尸。那岂不是毁了自己唯一能与元婴叫板的傀儡武器。
蔡予锷不再按兵不动,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操纵着金尸深吸一口气后,张口长啸。
五种声阶不同的啸声,交织杂糅在一起,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裂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