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喷洒在她交叠的衣领上,因为突然被扑倒,衣襟松了松,领口微敞,热气沿着月白的中衣边缘流入颈项深处,引起肌肤一阵战栗。
玉烟染愣愣望着自己上方那人,他压抑着怒意的气息如山雨欲来的天气一样让人心生不安,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偏过头,掩去眼中一片来不及藏好的慌乱,她不由气闷,真是好笑,打从她还是公主那会儿,就没人能让她心中发怵,这个湛王是怎么回事,对自己别有用心,三番两次害自己吃苦头,还敢这么嚣张?
于是,她一狠心,快速抬起手臂揪住他的衣领,身子一滚,强行将两人的位置调了个个,这下好了,又换成于她有利的形势了,而那种霸道又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啊,只要自己处在居高临下的位置上,就不会受到他的威胁了!玉烟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得意洋洋起来。
她将两只手臂撑在他身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笑太突然又太纯然,一瞬间泄露了她全部的心绪,像是昙花一现,看得萧玄泽一愣。
紧接着立刻凋零。
她收起嘴角笑意,恶狠狠道:“一定要我戳穿你吗?难道不是为了本宫那张价值连城的军符?”
萧玄泽又一愣,这根军符有什么关系?
他很快反应过来,并且恍然大悟,难怪她怀疑自己,原来她以为他费尽心机靠近她,是为了那张传说中得到就能掌控一个军队的军符。
这......可真是误会大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
不得不说,她的判断能力是很强的,对身边人们的猜疑和观察也细致入微,如果被她以为他是来偷军符的,倒是省了他遮掩自己在找烛龙玉佩的麻烦。
“怎么?无话可说了?打算招了么?”玉烟染吐气如兰,语气循循善诱,像是诱人自溺的水妖。
萧玄泽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下摁了摁,像是要防止她的鼻孔瞪到天上一样,淡淡问:“所以,你是故意让我瞧见那个荷包,诱我上当的?”
玉烟染嗤笑,“殿下这时候才反应上来?”
“那么你说重要的东西要随身带着......”
“当然是骗你的。”她答得无比痛快。
“那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送你......”
玉烟染歪了歪脑袋,俏皮道:“这句倒不完全是假的,军符是我母后留下的,她自然是我十分重要的人。”
萧玄泽望着她一言不发,脑中却忽然不由自主蹦出一个叹息:原来是他误会了啊。
“你还有什么疑惑的,抓紧时间尽管问吧。”她目光不善地瞄了瞄他指尖捏住的地方,判断自己如果不拼命甩头的话是挣脱不开的,只能用眼神威胁。
她必须要保持自己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这样才能确保对方的气场被自己震慑住!
“怎么?长公主要动用私刑,在东都悄无声息结果了本王吗?”萧玄泽见她没躲,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带了淡淡笑意。
“本宫何必弄脏自己的手,”玉烟染笑得十分老成,一脸奸笑,“不过我可以把你的行径都告诉皇兄,你猜猜,如果让他知道你觊觎我靖国军队,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你威胁本王?”萧玄泽眯起眼睛,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两分。
这下玉烟染受不住了,她一把拍开他的手,像只兔子一样跳了开去,站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外,一脸戒备,“你不要乱来,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若敢伤我,今日你也走不出这里!”
萧玄泽从床榻上慢悠悠坐起来,还理了理衣裳,半晌后,叹了叹,道:“本王可以为自己辩解几句吗?”
“你讲,但是别指望凭三言两语糊弄我,本宫会糊弄人的时候,你还不会认字呢。”玉烟染揉揉下巴。
萧玄泽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别过来!你站那讲就行了!”玉烟染又往后跳了一步。
“.......”他只是见她揉下巴,以为捏得狠了。
“我的确是想找那枚军符。”萧玄泽首先肯定了自己的“目的”,“我也的确想方设法在猜那东西在何处,但本王没做过的事,本王不认。”
“哪样说错了你?”
“中元节扮鬼一事。”他淡淡道,“长公主不能全凭猜测就把所有蹊跷事都栽在本王头上吧?”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干的?”玉烟染撇嘴。
“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是谁做的,我觉得,在怀疑我之前,你应该先怀疑这个人。”
“你不会想说是翁誉吧?”
“不,虽然跟他脱不了干系,但扮鬼的人是陶砾。”
玉烟染惊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响起,让她认同他的话。
的确,以陶砾那幼稚又不安分的心态,是能干出这种事来......
不对,差点被他一句话带跑了!玉烟染沉了脸色,皱眉道:“他虽然顽劣,但不会是他。”
“这么相信他?”
“你进府晚不知道,”她白了他一眼,“陶砾是个非常怕黑的人,他没胆子黑灯瞎火的情况下跑我房间来吓唬我,殿下,你在嫁祸别人之前,应该稍微调查一下的。”
“长公主是不是忘了,进你屋里那个鬼魂和外头那个有点细微区别?”
玉烟染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了那一晚他确实躲在自己房中,并且最后还打算“轻薄”自己!
萧玄泽显得坦然极了,慢慢道:“你还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