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玉烟染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符合她身份的回答。
她头一次觉得,长公主这种地位真是累赘啊。倘若她就是个乡野丫头,就不管不顾扑上去抱住他好了;或者是个千金小姐,也可以娇羞无限地顺势歪倒在他怀里,可她身为长公主,从来没有向别人低过头的时候,此刻玉烟染心里七上八下的,脸上还要故作镇定,装得难免不像。
萧玄泽笑了一下,不再为难她。他略微弯腰,在她绞尽脑汁想一个既符合身份又能诚挚地表达她心意的态度时,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嘴唇。
玉烟染的眼睛倏然睁大,瞳孔骤缩,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烧得她眼前一片金红霞光。
萧玄泽一开始也有些生涩,但尝到她唇上清甜柔软的滋味时,像是福至心灵,忽然之间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让他得以牢牢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带着她缓缓沉沦在陌生又让人无法抗拒的触感中,一点一点引导她的回应。
他慢慢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将她口中每一寸的呼吸都细细掠去,她只好更加急迫地张口呼吸,而这样恰恰更加方便他的掠夺。
玉烟染身上越来越热,脑中越来越迷糊,双腿发软,往前一个趔趄,萧玄泽适时架住她,一只手臂把她拉进怀里,还是不肯放过她。
这将他迷惑不已的滋味已经让他魂牵梦萦了几年,让一向收放自如的他也有些难以控制自己。
“唔……”玉烟染用尽最后的意志伸手推了推他,可这样的举动简直杯水车薪,甚至更加刺激了他的yù_wàng,他肆无忌惮地吮吸着她湿润的唇瓣,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充满蛊惑的低沉笑意。
玉烟染的脑海里一切都在坍塌,理智像是退潮的海面,消失得悄无声息,除了求救般的迎合,一切都毫无意义。
纷纭居院外。
云梦在门外死死拉住洞庭,小声急切道:“姐姐,你做什么去!”
洞庭转过头瞪了云梦一眼,脸上满是红晕,她嗔道:“你说我做什么去?你没瞧见?”
“哎呀!湛王殿下耳力极好,你莫要被他听到了,先离开这儿吧!”云梦赶紧拉着她往外走,洞庭极不情愿地跟着。
“你拉着我作甚!”两人来到僻静处,洞庭甩开她的手,忍着气皱眉道。
“我不拉着你,你还要像上回在湖心亭上那样突兀地上去打断?”云梦也皱眉,“姐姐,你没酋看你的眼神吗?”
“那又如何?他就是要杀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洞庭脸上又红了几分,“如此不合规矩。”
“什么叫合规矩?什么叫不合规矩?在咱们府上,长公主就是规矩,姐姐阻止是为何?”
“你怎知湛王对长公主是真心?倘若他辜负长公主呢?”洞庭满目忧心,欲言又止。
“湛王是怎么对待长公主的大家有目共睹,你们也曾说过他不会害她,长公主既然没有反抗就是愿意的,他们郎才女貌,姐姐到底为何要阻止?”云梦性子一向比较直,上来便问。
洞庭摇头,“你糊涂啊!他们再郎才女貌,你也不想想,他们可能在一起!?”
云梦怔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为何不能?如今我们府上再无其他质子,湛王和长公主就是日日花前月下也没人阻止,凭什么不能在一起?”
“难道湛王不回北晋吗?他会一辈子留在靖国?”洞庭挑眉。
云梦脸上的神情缓慢消失,若有所思起来,“姐姐的意思是,湛王还会走?他能走去哪儿?”
洞庭叹了口气,“云梦,你想得太简单了,且不说湛王自己想不想回去,他是北晋皇子,他无论如何都会回到北晋的,也许是明天、明年、或者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他死在靖国,尸首都要被运回北晋,他若跟长公主在一起,如何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你让长公主百年后孤零零一个人?”
“姐姐,”云梦噎了一下,“你,你想的太远了吧?”
“如何远?你还记得长公主当初迎各位殿下进府时说过什么吗?她不会离开靖国的,他们两人迟早会分开。”
“可……可如果湛王留下来呢?他对北晋来说已经是多余的,我听说北晋的太子根本不想让他回去,他,如果他为长公主留下来呢?长公主定会好好待他的,如今长公主立了守城的大功,地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他在靖国,会比在北晋备受礼遇,他自己想必也不会想回去。”云梦言之凿凿。
洞庭长叹一声,“你觉得无涯比之罗宜如何?”
“嗯?武艺上应该差不多……不,也许更高一些。”
洞庭点头,“就是如此,湛王若是无能之辈,他身边会有武功这么高的人死心塌地护他,跟着他漂泊异国吗?湛王不仅不是无能之辈,相反,我觉得他是那种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大事的人,这样的人,是强留不住的。”
“可他欢喜咱们长公主呀?”
“那又如何?他不离开靖国回到北晋,就不可能迎娶长公主,可如果他留在靖国,会成为长公主最大的累赘!”
云梦被她肃然的语气惊得震了震,“为,为何?”
洞庭幽幽道:“倘若北晋迟迟不许他回去,那就是要彻底抛弃他的意思,一个毫无价值的质子留在长公主府,会让咱们长公主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再者,他若没了价值,长公主就没了保护伞,如今府上一位质子也无,如果遭到陷害,皇上想趁机惩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