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三个月光景便过去了。
张家,西院,栖霞园,观云亭。
夏去秋来,一阵秋风吹过,吹得院子里的三棵挺拔大树发出沙沙的声音,吹得几片黄叶缓缓飘落,也吹起长衫下摆,一抹黑色衣襟飞扬。
张浪端坐在亭中石凳上,他看了看面前棋盘,将手中一颗黑子抛抛在棋盘上,笑道:“还是二哥厉害,我执黑先行,亦是下不过你。”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英挺青年,他稍稍理了理身上的黄衫,将手中白子投回棋盒,摇头叹道:“七弟过谦了,你才学棋三月,我就只能险险胜你了,要知道,我可是下了七年啊。七弟聪慧,可见一斑了。”
此人正是张家二公子,张明。
张明今年二十七,长得倒是和张旭一点不像,反而有些肖母,脾性更是和他外公严钟有些像,忠厚方正。他武学资质不高,不过胜在勤勉,十多年来倒也跨过了凡境上阶的门槛。。
张明说完这句话,从怀中取出一沓契纸,递给张浪,说道:“这就是前日所说的一些店铺的地契和房契,正好大姐回来,我便找兄弟姐妹商量了一下,以后这广文街的收入便算是七弟的私人用度了,都在一条街上,也方便七弟管理。这些生意虽然还比我们稍微少些,但也来去不大了。”
张浪笑了笑,伸手接过道:“二哥有心,小弟谢过。”
张明呵呵一笑,摆手道:“我可没出什么力,主要还是保哥,你也知道,三弟对你一向……若不是保哥说话,光凭我可压不住他。”
他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张浪,顿了一下,继续道:“之前你沉默寡言,大家与你也不熟络,亏待了你,尤其是三弟他……不过上个月你也在演武场上将他狠揍了一顿,之前纵然他欺负过你,也没真正下重手,之前的过节,便听二哥一句,算了吧,说到底都是血脉兄弟。用父亲的话说,天下风大,江湖浪急,张家这船开得本也不稳,总不能翻在内讧上吧。真要喜欢斗,天下之大,有得是地方,不说云州,便是这灵页郡,不还有赵李两家吗?”
张浪听闻,洒然一笑。
他本也没想对张林怎么样,那小子是个没出息的,上个月借故特意教训了一顿也就是了。张家太小了,他也懒得在这里折腾,这几个月在张家刷了点存在感,也算对得起那死去的前身了。
“我道二哥今日怎么有空寻我下棋,原来是做说客来了。他张林不来惹我,我自然懒得去理会他。二哥若真要一个态度,在我这无非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便是。”
“你啊!罢了罢了,就这样吧,那我这就先回去了。”张明听闻以后,叹了一声,不过张浪这个态度,也算能够让他勉强满意,告了声罪,便要站起身来。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还未来,声音先到。
“七哥,我外公差人从九华山捎来的灵果,快来尝尝,十年份的樱珠,苹桃还有……呀,二哥也在啊。”
一个少女冲到了观云亭里,她一身白衣劲装,英姿飒爽中不乏俏丽可爱,腰佩细雨刀,手中提了一篮水果,不是张雪涧还有谁。
张明也不客气,抓起一粒樱珠就放在嘴里,道:“嗯,味道不错,药性也足。好你个张雪涧,也忒偏心了,平素老给老七送好药材也就算了,要是我不在这里,这九华山的水果也轮不到我了是不?”
张浪救了张雪涧之事,张明也听说了,心中也是颇为感激。
所以他虽然语带调侃,倒也非是真的在意,说着,便站起身来,又从篮子里抓了一大把水果,快步往外走去,嘴里还说道:“好东西让我也带点给你嫂子尝尝……”
“喂,我已经差人送去你那冬暖阁了!这是给七哥的!”张雪涧口中喊道。
不过张明早已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栖霞园里。
“好了好了,人都走了还喊个啥?你刀练得如何了?”一边说着,张浪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雪涧听了,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起来。
好不容易听她讲完,张浪好说歹说才把她赶走了,拎起一篮水果,来到自己栖霞园的书房之内,左手拿起一个苹桃咬在嘴里,右手拾起倒扣在桌上的《易经归藏初解》开始看了起来……
这三个月间,有着张旭有言在先,没人给他弄什么幺蛾子,在张家充足的资源供养下,加上体内残存的千年血参药力,加上张雪涧时不时串门子送来灵果好药这种小礼物,张浪的武学修为已经突飞猛进,稳当踏入凡境下阶,距离凡境中阶也就一步之遥了。三个月便相当于别人两三年的苦工,这般速度,放到江湖上也颇为骇人听闻了。
而他修炼正是张家的家传内功心法《百幻心法》。
天下之大,广袤无边,各色内功心法更是有如恒河沙数,各有妙用。
但和武道境界一样,世人总爱谈阶级,是以给其分为天地人sān_jí九阶,也有人称为一至九转。
人级三阶功法最为普遍,一个小门派或者武学世家的传承功法基本都在其中。
地级三阶的功法就算是有些稀罕了,每一本流落江湖都可以引人争夺,大门大派的传承功法大部分也就在这个层次。
而天级功法,在整个天下都极为少见,已知的数门天级下阶内功都掌握在天下几个超级势力手中。
而天极中阶,上阶的功法更是渺渺无踪,只是在历史的剪影中出现过一鳞半爪。
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