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直吃到华灯初上。
郑元珣突然提议去李氏酒坊坐坐。
要知道,现李氏酒坊一票难求,更是一视同仁,不管是谁,都得排队购票。
原本有人非议,心头不快,但是这里是郑家的地盘,郑家年青一代的人,与李建成接触过后,都愿意帮着维持这个秩序。
当地的人不用说,知道内情,不会去触霉头;就算有过路的阿猫阿狗,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李建成听出郑元珣是想听评书了,便笑道:
“等下六叔和我回紫竹园吧,我看张元与张中他们两兄弟,谁休息,就让他们过来说一段。”
郑元珣哈哈笑着应道:
“听专场,自然更好!”
牛车转了个弯,去了李氏酒坊,有人看到李建成等人长驱直入,便大嗓门儿的问收票员,怎么不收他们的票。
有认识李建成的,嘿嘿笑道:
“这位兄弟,看你就不本地人,那位是这家店的老板,你听说过进自家店要收票的吗?!”
李建成听到说话声,回头看了眼,刚才问收不收票的那人,黑衣黑面,四十岁左右,哪怕是坐在那里,都可以看出个头不矮。
李建成对着这位黑大个含笑颔首。
当下,李建成并不知道,他与这黑大个将来颇有渊源。
李建成带着郑元珣与小李二穿堂而过,招来窦泰问他现在谁得闲,并交代了一些事情,说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明日就回武功。
与窦泰交代完情事,张元被叫了出来。
张元、张中两兄弟,交替着说书,俩人的风格略有差异,但是都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小李二开始的时候,被李建成一下子要走两个人,心疼得不行:
“大哥,不就是说书嘛,一个人就够了。”
李建成当时回话:
“人吃五谷杂粮就没有不生病的,万一有个马高镫短,这不就空场子了吗?!”
李建成当下带着张元离开,隐隐地听到那黑大个说了句:
“他真是唐国公家的公子?没有那份傲气啊!”
李建成目光闪了闪,心里想起了什么,这里人多嘴杂,自己的在江湖的风凭还真得靠这些人,抬头冲着黑大个笑了下:
“英雄本无种,都是爹生娘养的,何来的傲气,祝各位在此可以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黑大个嘿嘿笑道:
“我以为定出这刻板规定的人,性子必然高傲呢,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忘郎君成全。”
李建成挑眉,这黑大个在知道自己是店老板时,在自己路过特意扬声说话,就是想引自己注意。
所以,李建成才回了一句,同时也算为自己正名,也想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黑大个咧嘴笑道:“我住在外地,慕名而来,想喝壶清酒,可是每日限量。”
李建成笑着解释道:“这酒实在是供不应求,望大家理解一下,不过今天这位郎君慕名而来,要是拒绝便太没人情味了。”
说着,李建成冲大家一拱手:
“还有急事,就不与各位同乐了,但是相逢即是有缘,今日每桌送清酒一壶。还请大家帮着解释一下,我李建成就算定下这规矩,都因能力不限,产出的清酒不多,实在不是高傲之人!!”
说到后来,带上了几分自我解嘲!!!
黑大个嘿嘿笑道:
“李郎君谢过了,以后我翟某人面前必将为郎君正名。”
花花轿子人人抬,萍水相逢李建成这么给面子,黑大个这话说得实心实意。
李建成点头笑了下,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虽说,他心里画了个问号,这个姓翟的不知道与翟让有什么关系。
但却没有马上表现出什么,现在离翟因为利用职务之便,暗中放了不少无辜的百姓而入狱还有四年时间。
所以,李建成刚开始活动,手边的人手有限,还没有开始接触这翟让。
不管怎么说,李建成是国公府的嫡长子,而翟让只是韦县的法曹,此间的差距太大。
突然上去拉关系,痕迹太重,李建成现在的触手还没有伸得那么长。
现在在荥阳这里遇到姓翟的,才让他的脑子闪了一下。
但也并不着急。
转头,对跟在身边,往出送自己的窦泰轻声吩咐了几然,然后离开了。
出门上车后,郑元珣上下打量李建成:
“你小子收买人心啊!”
“六叔何出此言,这不是听到别人误会,为自己正名嘛。”李建成无奈的一摊手道:
“众口铄金,吐沫星子淹死人啊。”
郑元珣往车厢壁上一靠,看着李建成道:
“人活这辈子,太在乎别人的说法,太累!这是你六叔我多比你多活了十来年的经验。”
李建成无奈苦笑:
“我也知道,可是没办法。”自己是签了合同的,要不然何必这么机关算尽。
郑元珣挥了一下:“行了,不说这扫兴的事了,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荥阳?!”
李建成略一思索:
“我得去白牛溪,现在已经七月(农历)了,但过年的时候,总要过来拜年的。”
郑元珣笑道:“到时候,王霁应该被弄走了;到时候一定要来我的府上住两日,让我好好招待你。”
李建成知道郑元珣真心邀请,笑着道:
“那敢情好,就算没时间,也要去六叔府上打扰半日!”暗指不管怎么样,来了这里,必然会去洞林房拜年的。
郑元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