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两边手腕已经被人牢牢制住,她莫名其妙挣扎几下,几个护卫突然先后发出几声惨叫,纷纷抱着肩膀退开,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射进一柄黑色小箭。
于此同时,祈绣的手被大力抓住,不由分说就带着她跑起来,几步便冲了出去。
少年带着她逃脱虽快,褚府的护卫反应却不慢,没过多久后面就多出来十几匹马,每个马上都乘了一人,朝着他们追赶而来。
祈绣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模样也知道这些人若是追上来,自己和少年定然没有好下场,脚下不敢拖沓,卖力奔跑起来。
可人的两条腿哪里跑得过马儿的四条腿,才过了两条街,他们便已经追到身后。领头的护卫掏出怀里的长鞭,对着前面两人就抽下去。
这人名叫钱虎,是褚瑜的贴身护卫之一。
眼见着鞭子即将划过祈绣的后背,不知从哪里飞来几柄黑色小箭,一柄正巧打在鞭稍,将其打偏方向,另外几柄同时击中前面几匹马的马腿。
马儿吃痛猛然跌倒在地,连带着上面的护卫也摔下来。头马失蹄,后面的马来不及停住,被前面倒下的几匹马一绊,纷纷倒地。这些马本来就速度极快,此刻乍然摔倒,背上的驾马人不留神被往前抛出去,叠罗汉似的摔在一起,疼得来回翻滚。
打头的护卫就地一个翻身,迅速拿出身后的弓箭,重重哼一声。
想这样跑了?没那么容易!他单眼眯起,箭尖直冲着前面奔跑的两人,重重一拉弓弦,只见远处的那个少年突然向前栽倒。
“喂!”祈绣被他拉了个趔趄,忍不住叫了一声。
少年的腿上插了一把箭,但此刻他却看都不多看一眼,一手撑地站起来后拉着祈绣继续跑。
那人看到他们的动作,眼疾手快又补了两箭,但这次离得太远,准头差了些,只擦着祈绣的裙边过去,却并未伤到他们。
他见状不由大叫到:“方才伤了公子和咱们几个兄弟的就是前面那男的!一个人回去报信,多叫些人马,剩下的人都随我去追他们,追回来每人赏十两银子!”
这边少年腿上中了一箭,跑起来速度比之前慢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然而快一点和慢一点于祈绣来说没什么区别,她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腿快废了。
“能,能不能……呼呼……慢一点?我,我跑……呼……跑不动了。”祈绣气喘吁吁道。
“想活命,就不能停。”少年一边跑一边道。
“你,你跟他们有什么仇怨啊?”祈绣想说他下手这么毒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难得能含蓄一回。
少年理都不理,也不知听没听见,只拉着她没命奔跑。
听着后面不远处喊打喊杀的声音,祈绣这会儿累得连争辩的力气都没了,只机械地被拉着不停跑。
后面的护卫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脚程却并不慢,一直紧追着他们,也不知道是谁,隔不多久就要冲他们射上一箭,幸好那人射术不高,除了少年小腿那一箭,其余两方都在移动的时候没有一次射中过。
背后暗箭一直不停,少年毫不客气反手射出几件暗器。与那射箭的护卫相比,少年的准头可就大多了,十发中九发,剩下那一发是因为祈绣实在累极,跑起来摇摆不定,为了避免伤害到她而打偏了。
比起中洲帝都长平城来,竹溪是个很小的县。两人一路狂奔,不多时便到了近郊。
竹溪郊外不似别处,有着驳杂的灌木花丛能够遮挡行踪。放眼望去眼前的地上光秃秃,莫说是灌木花丛,便连株青草毛毛都没有,只有零星几处房子,但看起来还是很久没有住过人的而破败模样。在这样的环境下要看清楚两个活生生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一路上有太多地方可以藏身,少年却偏偏选择了这里。祈绣欲哭无泪,身后县衙的护卫还没有追上来,但想必不会太慢。若是在这里还不能找到个藏身之处,那她岂不是还要继续跑?
要跑到哪里才是个头啊……难不成要让她就这么跑着直到下一座城?那万一下一座城的大官与刚才那个公子交好呢?她岂不是要一直跑下去?
早知道这样,方才就该给这人毒晕了,省的他惹下这么大麻烦!
想到这里,一线亮光猛然闪过脑海。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把这少年毒晕了,他就不会再拉着自己跑了,到时候再挖个坑把他藏起来。反正自己也没有伤过那些人,他们应当不会冤枉自己的吧……
这话若是被厉千帆听到,一定会黑了脸骂她蠢。他们二人一起逃了这么久,大家早就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到时候不管抓了谁都不会轻易放过。何况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可以用毒,怎么对付来对付去却是用到自己人身上?是不是傻!
可是厉千帆现在恰好不在,没人训斥提醒,祈绣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一只手慢慢探入自己的袖中。
这边祈绣兀自为以后的平静生活殚精竭虑,而前面的少年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判断应该往哪个方向去,是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正有一只罪恶的小手,拈着一个小**子慢慢凑近自己……
近一点,再近一点,已经碰到他的领子了!祈绣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偷袭别人,心里说不出的兴奋,眼见着马上就要得手,前面的少年突然拉着她再次狂奔起来,祈绣一个不留神,手里的**子咕噜噜滚出去。
这少年拉着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