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全都是在生死场上搏杀过来的,他们又岂是能轻易招惹的?孔氏让自己带人过去打探消息,且要虽是准备出卖色相,这不是将她往死路上逼又是什么?

正因为如此,琉璃并不在孔氏面前说蔚蓝的好话,只一心一意想着,若是能让孔氏的全部注意力都转嫁到蔚蓝身上,二人从新争斗起来,那她以后的日子便能稍微好过些了,没准备真能给她逮到机会一飞冲天,孔氏不是怀疑她对蔚桓起了攀附的心思么?

与其不明不白的含冤死在孔氏手里,她便是做个姨娘又有何妨?蔚桓对孔氏早就不耐,如今也再没了往日的深情,对她来说岂不正是时机?这机会,谁又能说不是老天眷顾于她特地给的?

孔氏并未注意到琉璃的眼色,她一门心思都在思索,蔚蓝与蔚栩怎么会忽然回来了,可刘嬷嬷却是看得真切,但当下,刘嬷嬷却并未吭声,还是那句话,在后宅生存,除了忠心,还有一项是顶顶重要的,那便是识时务,看样子,孔氏这是已经将琉璃逼到了绝境上,刘嬷嬷看了眼低下头去的琉璃,又看了神色有些怔愣的孔氏,最终选择了沉默。

孔氏却是不知,她的往日的所作所为,竟是亲自在未来的日子里,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敌。室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就连正给孔氏夹菜的流云都不自觉停下了动作,她小心的看了看在场几人的眼色,极有眼色的退后两步低下头去。

“那两个小贱种当真还活着?”半晌后,孔氏似梦呓般呐呐出声,她若有所思的往西院方向望了一眼,似是想要穿透重重院墙与屋脊,将梧桐院的事情看个真切,目光中迸发出骇人的狠厉之色。

可随即,她又收回视线看向琉璃,见琉璃正满眼担忧的冲她点头,她不禁当即大笑出声,笑声疯魔癫狂,透露出浓浓的恨意与嘲讽,接着竟是拂袖将案几上的粥品小菜一股脑全扫在地上,直笑得眼泪顺着面颊淌下,孔氏在自己嘴里尝到了一丝咸腥味,这才恨恨道:“好!好!当真是好!果然是雷雨薇那贱人生的!我就说当日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推迟去昕阳,且先是找了杨嬷嬷去商议,接着第二日又眼巴巴的来跟我请安,却在大门口就与蔚柚那个眼皮子浅的厮打起来,敢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都是冲着本夫人来的!这还当真是雷雨薇的好女儿!想不到我孔心竹终日打鹰,却被个毛都没长齐的幼崽给啄了眼,竟是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孔氏是在内宅算计惯了的,原本蔚蓝提出要推迟去昕阳守孝时,她心中便觉得奇怪,只当是,她与杨嬷嬷九十九步都走了,倒也不在乎蔚蓝再多耽误几天。之后蔚蓝与蔚柚在暮雪斋门口险些打起来,因着是蔚柚直接压在自己身上,才导致自己尾椎骨碎裂,她虽心中恼怒,也更加起疑,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

且根据蔚蓝以往的性子分析,这完全就是当时的蔚蓝完全不可能办到的。回想当日,孔氏觉得自己之所以如此自信,盖因当时整个镇国将军府都捏在自己手里,大房有个任何风吹草动,都势必要传到自己耳中。

而当时的蔚蓝,身上可说没有丝毫反常之处,硬要说到反常,顶多是比往日知礼了一些,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蔚池没有丝毫消息,雷雨薇又已经身死,蔚蓝姐弟在这府中孤苦无依,便是适当对自己个服软,做做表面功夫,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推迟去昕阳的决定,竟是蔚蓝针对自己的开始,这个开始让蔚蓝后面的计划不动声色且顺风顺水,也让自己节节败退始终寻不到缘由,如今想来,这所有的症结居然都在蔚蓝身上!

可蔚蓝哪里来的这么大能耐?孔氏思索着,复又看向琉璃,她眸子微眯,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阴沉道:“把事情仔细跟我说一遍,半个字也别落下!”

她还就不信了,单凭蔚蓝一个人,还能翻得了天!没准从她决定送蔚蓝姐弟去昕阳,蔚蓝的身后就有高人指点也不一定,否则,以蔚蓝平日里那嚣张跋扈、肚子里没有二两墨水、既浅薄又无知的德行,又如何能让她吃下这样的暗亏!

刘嬷嬷与琉璃流云此时噤若寒蝉,原本在孔氏忽然打翻小几上的饭菜时,几人就已经吓得不敢出声。琉璃口中的蔚蓝,不仅对孔氏来说极为陌生,便是对刘嬷嬷与流云来说,也是同样陌生的!

只三人见孔氏发怒,当下谁也不敢多说,更加不敢上前劝阻,她们都了解孔氏,孔氏已经有些日子没摔过晚盘了,正常情况下,孔氏摔打房中物件时,便代表她此时怒意正盛,谁的劝解她也不想听。倘若她们不识趣的出言劝慰,甭管她们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孔氏那剩余的怒气,便只能由她们这些出言劝慰的人来消受!

琉璃压下心底的喜意依言而行,她既不夸大事实,也不隐瞒分毫,一五一十的将自进入西院的点滴与孔氏尽数说了,只末了道:“夫人,以奴婢之见,大老爷对大小姐与三少爷极好,而奴婢与春杏几人自进入西院,便被大小姐身边的人带到了梧桐院,可见大老爷是将西院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大小姐来处理,应是对大小姐极为看重,也是极为相信大小姐的手段。”

孔氏闻言沉默了一瞬,道:“她就没与你说她自近些日子都去了哪里?见了那些人?为何她还活着?既然她还活着,那曦和院走水当日,从火场中抬出的尸骸又到底是谁的?莫非她是


状态提示:第18章 疯魔--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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