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娘娘,您的手怎么这么红?”
宁宁闭着眼睛让春芽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式,听到小丫头的疑问,她懒洋洋地抬起手,看到上面大小不一的红痕。点点落梅般的殷红,从指尖蔓延到雪腕,止于细嫩的手肘处,轻轻一碰便是酥酥麻麻的微痛。
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当她是瞎子吗?
还有,用这么大力做什么?他以为在啃猪蹄哪!
春芽忧心忡忡道:“夏季多蚊虫,娘娘,要不春芽晚上还是守着您睡吧,也好帮您赶赶蚊子。”
“你赶不走的……好大一只蚊子呢。”宁宁意味深长地欣赏了片刻某人的杰作,听春芽惊讶地啊一声,她眨了眨眼,放下手臂,垂落的宫装遮挡住上面的痕迹。
“我是说,不用了,反正也不痒,过些时日自然就消了。”宁宁语态闲适。
“那蚊子要是再来咬您怎么办?”春芽面带不解。
“放心,短时间内他不会来了。”宁宁手指轻点下唇,想起阿三一大早放给她看的录像,最后姬流光走前震惊慌乱的神态,宁妃娘娘笑容戏谑又隐含一丝恶劣,她可讨厌燕渣渣了,所以,姬公公别抗拒了,咱们一起给皇帝带绿帽吧。
新鲜油亮的大绿帽~
永宁宫中怀中拥着美人的燕帝蓦地打了个寒颤,纪嫣然在他怀里抬起头,玉手贴上他的脸颊,忧心道:“陛下怎么了?”
燕帝皱了皱眉,方才那股莫名的恶寒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他甩了甩头,没有多想,低头望向心爱之人时满眼皆是柔情。
宁宁百无聊赖地窝在钟粹宫喂麻雀,她很快发现,宫里出现的小太监小宫女突然多了起来,让春芽在短时间内扩大了她的皇宫基层交友圈。
这天春芽又高高兴兴挎着一篮子东西回来了。
热得完全不像动弹的宁妃娘娘懒洋洋飞去一眼,“这次又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今天小德子送了我一篮子桃子,奴婢刚刚看了,个个都个大水足,闻着就香!”春芽都已经洗干净了,一看竟然有六颗,果真如春芽所说,一个个圆滚滚的,白里透红,看着就讨喜得很。
宁宁饶有兴趣地拿起一颗桃子,也不讲究什么仪态,直接上嘴就啃,柔嫩甘甜的桃肉顺着唇舌一路滑到胃里,清甜的果香在唇齿间沁染久久不散。
她微微挑起眉,这种上等的新鲜水蜜桃怎么可能是小德子这种小太监拿得出来的?这必然是皇帝才能享有的贡品啊,也只有昔日宠冠一时的宁贵妃有资格享用一些。
宁宁摇了摇头,没有去纠正春芽错误的认知,若是这小丫头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就麻烦大了,好在春芽出去还知道分寸,没让任何人了解钟粹宫的真实情况。
阿三可都一五一十跟她汇报了,春芽那些“仗义出手”的宫女太监朋友,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某位大太监的影子。每年各国各地方上承的贡品,燕帝未必清楚,姬流光绝对心里门儿清,他要是想在后宫里悄悄帮一个人,保证能做地完美无缺,连当事人都不会发现。
不过他之前一直做的很隐晦,送东西也好,暗中照顾也好,都极力避免让她察觉到异样。
宁宁大略计算了一下梦境的进度,心说差不多也该到结尾的时候了,于是当天晚上,再次夜闯钟粹宫的姬公公见到宁妃娘娘抱着被子说梦话:“陛下……谢陛下赏赐桃子……”
姬公公脸色一瞬间黑如锅底,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他最近白天梦里想的都是她,结果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燕帝那个老男人?!姬流光甩袖欲走,然而他越想越觉得不甘心,明明是他做的事,凭什么被当做是燕帝的功劳?
从来不肯吃亏的姬公公阴恻恻的目光聚集到娘娘姣好的容颜,出指如风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的更沉。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她左右两侧,正要亲上两瓣娇艳的红唇,忽然犹豫止住,嘴唇下移轻轻柔柔在她下颌处一碰。
姬流光亲了一下就停下来,见她依旧毫无察觉地任他施为,心底忽然升起一股隐秘的兴奋,一双幽邃的黑眸燃起两点灼灼焰火,喉结滚动,灼热的唇舌舔吻上女人白皙柔腻的脖颈,渐渐地,他开始不满足于这样的碰触,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来到起伏的绵软处……
翌日,宁宁坐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脖子左看右看,她问阿三:“昨晚姬流光真的来了?”
问完她不等阿三回复她,自言自语道:“长本事了啊,还知道做坏事不能留痕迹了。”
阿三声音平稳:“他留了,但是最后他又给主人按摩抹药,把所有痕迹都消了。”顿了顿,他又道,“阿三扫描检查了那药的成分,确实是消肿祛瘀的,对女性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宁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人是打算一直偷偷摸摸干坏事吗?干坏事她不反对,尤其是给燕帝点绿色瞧瞧的坏事,可能不能别每次都点她睡穴,光看阿三的事后回放有什么意思,睡着了以后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啊!
果真如她所想那般,一连大半个月,姬流光每晚都会潜入钟粹宫做些不可描述之事,可以说除了最关键那一步,他几乎什么都做了,等太阳升起的时候再处理好一切痕迹恋恋不舍地离开。
如果不是宁宁发现自己的肌肤越发莹润细腻,她都要以为姬流光每晚看看她就走了。
不过,这样放纵的日子该结束了。
宁宁翻开自己白皙的手掌,上面缭绕着肉眼看不到的浅灰色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