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荣,你以为她活着不爱你,死了就会是你的了吗?对你这样心思狡诈、手段阴毒之人,便是下地狱也是咎由自取。”
凤倾严词厉色,她其实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极为严厉的人,凤眸一挑便是威严,在这种时候说出这句话更是有着绝对的效果。
一时间看着这样的凤倾,这样的高高在上,这样的睥睨之色,这样的不屑一顾,蓦地就让咔荣想起那位皇贵君来。
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他也是见过那个人的,那时候他还没有和颜洛成亲,混在入凤都的队伍中,那时候他看到那位高高在上的皇贵君,他只有满心的惊叹,他从来没有见过那般倾城绝艳的人,哪怕是在美人辈出的南疆,无论男女,都难有一人的容貌之盛可与之相比。
然而更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他那样浑身通透的气质,他看着人的时候,眼神是飘渺的,就好像这世间万事万物皆不在他心上,他就像一个过分理智和冷静的旁观者,无所谓喜无所谓悲地冷眼看着这这世间的一起。
那种犹如祭拜神祗一样的感觉,很神奇的烙印在了他们许多人身上。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原来就是那么一个惊艳世人的人,会是自己妻主心中那一片无人能触碰的白月光。
可就算直到后来,他知道了,却悲哀地现自己没有一处能比得上对方的,所以哪怕就是嫉妒,他都没有一点嫉妒起来的感觉。
嫉妒只有对于比你好一点的人,你才会升起羡慕嫉妒恨的心思。
然而对于那些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已经远远高于你,甚至需要仰望才能够看到的人物,没有人会傻傻的去嫉妒。
就好像,一个普通人,永远不会去嫉妒一个天神。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不在一个层次里,便是羡慕嫉妒恨,都再没有了比较的必要。因为再是如何比较,地上的泥都不可能变成天上的云。
咔荣是骄傲的,也是高傲的,可唯有在那个人面前,咔荣还是会生出一种云泥之别的感觉。那种感觉,才是最让人无力的。
因为就好像无论你怎么做,事情永远都是那样,你无法改变这样的情况。
如果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尚且可以自欺欺人,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那人才会念念不忘。可正是因为亲眼见到过那样的光彩,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样的人,不苟言笑就足以让人怦然心动,不论男女,若是一笑,恐怕就要颠倒众生了。
所以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自己,那只是一种假象,只是一种单纯的迷恋,时间久了就会放下。
时间是治愈一起的良药,它可以让人忘记忘记爱恨忘记悲喜。
这句话,放在别的人身上或许有用。然而在那个人身上,他却知道,是不可能的。
只要见过他的人,就不会忘记,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
在他面前,所有的人都会沦为陪衬,正所谓米粒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那样一个人,若不是当初早早就心甘情愿入了大胤皇宫,怕是能引得整个大6为之癫狂。
最后也说不上是可惜还是庆幸,这么一个人,终究是天妒英才,蓝颜薄命。
那个人死了,在所有人想不到的时候,却又那么自然平常地就没了。
他以为那个人死了,一切就会好的,就算他得不到,别人也没有得到,不是吗?
然而他知道这却是自欺欺人。
因为,还有一个舒子罗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这么阴魂不散!”看着看着眼前的凤倾,那样熟悉的高高在上的俯视,他好像透过这副皮囊看到那另外一个人。
他的眼睛忽然就一片赤红起来,看着这个几乎是他生命中一切痛苦之源的人,脸上的神色又难看又怨恨:“为什么?为什么?”
那样的怨恨癫狂就好像已经装满他整副皮囊的恶水,已经是摇晃着迫不及待就要溢满出来。
凤倾眼中一喜,看这样的情况,这个咔荣怕事比她想象的还要疯的多。
套一个疯子的话,说实话有点不对,但是现在的情况,事情的转机,所有的真相也只有这个疯子知道了,所以凤倾还是会继续。
“咔荣,你早就知道,颜洛不是因为本王的父君才不喜欢你,而是因为她喜欢上了别人!”凤倾毫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看着已经被她说得愣住了的咔荣,脸上的神色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是步步紧逼,“你可以忍受她喜欢一个永远无法得到的而且又那样优秀的人,但是你无法她会爱上忍受一个跟你一样甚至在你认为比你还低贱的人!”
咔荣脸色惨白,那种心底最深的卑微与黑暗在这一瞬间被人挖掘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平地惊雷。
他条件反射就反驳:“不,不是!不是!你闭嘴!你闭嘴!”
“本王为什么要闭嘴?因为本王说中了你的心思?还是因为这就是你最害怕承认的?你害怕承认你比不上那个你看不不起的人,你害怕承认你的妻主你的王她会爱上别的人,却唯独没有爱上你?”
“不,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他虽然在声嘶力竭的竭力否认着,但是浑然苍白的脸色,以及暴露出青筋的手指,都无疑在向众人说明了一个事实,不管凤倾说的这些是不是对的,但至少咔荣之前说的那些话便显得有些可疑了起来。
“说实话,咔荣,本王真是为你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