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稹兴奋得两眼通红,与知州等几个高参商量赃款分配,集三四十万贯钱财,把所有人喜得下巴掉!这报恩寺真他娘肥啊!
一切妥当之后,谭稹打个哈欠,知州忙道,“侍中辛劳一宿,下官已经准备好了床铺,还请侍中歇息。”
“免了,把这案赶紧做实,身负陛下重托,我不便久留,心里记挂啊!”
“侍中勤勉如此,我辈楷模啊!”
“行了,我肚子饿了,先吃些小点,你去把昨夜的口供人犯带来。”
“下官明白。”知州殷勤得支人去了,陪伴侍中用饭,去了一看丰盛雅致,谭稹赞口不绝,“相公何必如此破费,让旁人看了说我们奢侈。”
在衙门里吃山珍海味看艳舞,大门一关没人知道。查抄报恩寺好多小官小吏涌进来,看到了吃不到,多半要往外传。
知州笑道,“奢侈什么,都是报恩寺平日的斋菜,传出去也是痛骂和尚们逍遥无度!”
“这些都是寺里的食材?”
“当然!还有很多!”
谭稹怒道,“这帮花和尚,花言巧语蒙骗无知百姓的口粮钱,穿绸裹粉、拥翠抱孙、吃不尽的珍馐,享受堪比一方富豪,这是何道理!回去后我一定要禀明陛下这一乱象!这些无耻的硕鼠该治一治了!”
“侍中说的对!此案作为表率,我一定尽心尽力辅助侍中落实。”
“我还有几个想法,重位同仁一听……”几位重臣簇拥在饭桌前,听谭稹滔滔不绝。
不久,小吏来报,“审官苦主人犯人证全部带到!”
谭稹撇了筷子说吃饱了,众官忙撇了吹捧几句,众人气势汹汹来到曾经的佛堂,现在改为临时的公堂,清掉花哨的杂物,摆一张黝黑的公案,背靠鎏金佛像,气势巍巍镇压着堂下人等。谭稹听了脚步,“这……”感觉自己压不住这阵势啊~
知州抢道,“侍中有什么不满?”
“把公案摆到左侧吧,和尚无道银乱,佛又没有错。”
“侍中所言极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是下官失责,快把公案挪过来!”衙役们把人犯哄到右侧,把公案重新摆好,请谭稹落座。
审官熬着红眼睛把口供交给谭稹,一目十行很快清楚了案情,问了一圈苦主、香客、商铺租客,得到的回到都是和尚们平日品行不端,今日事发也不足为奇,不知有多少冤案因为妇人羞耻而被掩盖,所有旁听的属官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案子铁得不能再铁了。
裴如海和几个师兄弟无力挣扎了,因为昨夜就是这样的口诛笔伐,脊背上挨了几十板子叫他们肃静,主持的昏招拿钱平事儿更是加重了案情的严重性,在官威面前,什么金银保证都是浮云啊!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吧?
谭稹冷色终于问到了人犯,“裴如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还要顽抗到底吗?铁证如山下,就是你不认,这罪也能定得了!”
裴如海泪流满面,匍匐道,“罪民认罪!求上官开恩准许赎罪!”
其他师兄弟见如此,也跟着认了,谭稹面色一松,“这就对了嘛,叫他们画押!”
书吏拿着口供让众人一一填押,印合完毕,无罪之人当堂释放,罪人押去大牢,罪条转给邢曹列出判罚。接着,谭稹主审报恩寺银乱为祸一案,这才是主案!
史进三人被放出来,一身轻松啊,笑问小吏,“这什么时候就能出判刑结果啊?”
小吏笑道,“有谭侍中在,又是铁案,我看最迟明天就会公榜判刑,然后移交宪司审核,短责五六日,长则半月就会有终判,押两月,流配或是秋后问斩。”
史进唏嘘,杀个罪行累累的和尚这么麻烦,告别了众人出寺门,公差张榜二审结果,引来一片叫好声,早有解珍从人群中迎出,“三位哥哥辛苦了,快回客栈歇歇吧。”
史进拿过毛巾擦擦脸上的血痂,“赶紧回去洗个澡,身上窜了跳蚤咬了我好几个红疙瘩,哥哥怎么没来?”
解珍道,“他们昨晚去了那边客栈,我一直跟着你们,没顾上联系。”
“好吧,现在去汇合,辛苦大解了。”毛巾抛给解珍,四人向着那座望楼客栈大步而去。
……
前夜困顿不觉,睡了五个时辰后,王伦是被蚊子活活咬醒的,娘个腿!哪来这么多蚊子!哎呦胳膊疼,王伦轻轻放好患处,今天该找正经大夫换药了,“杨节级!你在吗?”
喊了几声,一个牢头进来,“哎!官人恁醒了?需要粪桶吗?”
“不需要……我自己能去,杨节级呢,帮我找个大夫,我需要换药。”
牢头道,“那我帮恁找吧,清早杨节级家出事了,着急回去了。”
王伦一惊,“出什么事了?”
“据报信的邻里说是有醉汉上门闹事!还好有贵人相助,有人受了伤,说的乱七八糟,杨节级匆匆去了。”
王伦眉头沈锁,“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牢头道,“衙门的审官都去报恩寺会审了,恁还得在这里呆着,稍安勿躁。”
王伦脸一拉,“那你派人给我出去打听消息,我赏你跑腿费。”
牢头喜道,“换班的还没走,我这就去支派,只是……”
“给!瞧你那样儿,我什么身份,还能少了钱赏你?”
牢头攥着银锭跑了,王伦大呼,“再来个人扶我出去啊!我现在有点紧了!”
……
牢头派出的小牢子飞一般寻到杨雄家,不为赏钱,他也惦记节级家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