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杨春二人站累了,往路边一蹲,商量今晚搁哪儿蹭饭去?卞员外就是个好选择!一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
杨春不解,“陈哥你怎么净想着吃呢?卞祥兄弟无辜被打一顿,还扣在里面,能不能挺过来都不知道!”
“别瞎说,他老爹在这儿,能让他受委屈?骨头没断没缝针,过不了几天,又是一条好汉!”
无聊的闲聊,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度日如年,终于把卞员外、施恩几人等出来了,施恩使个你懂的眼色,“卞员外实在舍不得儿子啊~说了好久。”
“实在舍不得,住在这儿不就得了?”
施恩猜测道,“那不行,客栈还有家当呢,丢了可是大麻烦。”
“唉~像咱们三个穷光蛋,说走就走啊!”
“我是穷光蛋,但说走就走做不到啊~”
片刻,卞员外把所有衙差打点好了,过来与三人组汇合,笑吟吟道,“两位的心意我已经带到了,祥儿说等他伤好了,就请你们吃酒!”那意思是,现在这情况,我就不便留你们了,咱们各回各家吧?
陈达没听出隐语,笑道,“那这事一定了,希望祥兄弟快快好起来,今天没能亲眼看见他,明个儿我也要想办法进去偷瞄一眼。”
“还是算了罢,人无大碍,又有两个小厮陪着,这案子拖一两天,怎么也该叫我们吃上团圆饭啊!”
“哎,就是啊卞员外,恁打算在这过年吗?拜访的人都拜了没?”
卞员外尴尬道,“能拜的都拜了,天师老子佛祖都拜了,就盼着我儿高中了!”
看这满脸都是期盼,陈、杨这个酸劲儿上来了,“隔日不如撞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陈达的小心思,你还好意思让我们结账?
卞员外连忙摆手,“今日不便啊,奥奥,还有送信那个事儿,给人家忘了,真是该打!”
哈?什么送信?
施恩解释道,“之前啊,卞员外答应了给人带口信,没曾想一出门就给忘了,刚才进去人问起来,闹了个大红脸,被褥没人给送来,就只能睡光板啊!所以把小厮的匀给他了,但这口信,还是要带到啊,那边还不知道呢!”
“口信没带到啊?那在哪呢咱们一起去!”陈达这顿饭是吃定了!
啊哈~看来是甩不掉了,卞员外一指前面,就是这趟街不远,顺着往东走……走啊走,一路少话来到客栈,却早早打烊了,门板紧密黑瞎瞎,施恩也愣了,“是这家福庆没错啊?这么早就关门了?”
咣咣砸门,才把看店的伙计砸出来,说明了来由想要进去,伙计却道要禀明掌柜,“他回来之后很生气,想要提前赶走客人却舍不得房钱,恨恨道准备盘店走人呢。”
卞员外多少知道点儿内情,“不至于吧,我就骂了他两句,至于气得要盘店?”
“好家伙!老小子你还敢来我的店啊!你是上门找刺儿是吧!”风风火火的掌柜人还没到,嗓门先到了!“滚!给我滚远点儿!”
呵!这是什么情况?陈达拉拉施恩,施恩捋捋头发,“看样子两个人有过节啊!”
卞员外叉着腰道,“我不是来找你啊!我告诉你!我是受人之托来带个口信儿,你叫他们人出来!我说完就走!”
掌柜挤出门来,“老小子你不是很能吗?在梁公子面前敢动手打人!有本事你翻墙上房喊啊!我也告诉你,赶紧滚!”说罢根本不给反驳的机会,咣当把门板合上了。
呼~施恩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悄悄咬耳朵给陈达听,杨春头大挤不过去,急得干转圈儿。
“算你狠!你以为我做不到吗?”回头看着眼神闪烁的三人组,“那谁,你们谁翻墙进去告诉一声儿?”
沉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卞员外。
“我、我一把年纪了还怎么翻墙?”
杨春幽幽道,“我们可以托恁上去……”
陈达道,“不是这么回事儿员外,我们又不知道口信是啥,翻进去有用吗?再说我听见狗叫了,里面肯定有……”
施恩哦一声,“原来是怕狗啊?”
虽然小事一桩,但三人组实在看不过眼卞员外表里不一,区别对待的态度,对自己似乎防着,对当官的、有权的,即便是普通的衙差,也会陪上无害的笑脸,怎么说呢,看人下菜的做派太明显了!在街市巧遇的时候,就想拿钱赶紧把三人组打发走,并不想让他们跟着来,到了衙署门口,也没提醒三人注意言辞,进去之后,那就是磕头虫了……刚才又来这一下,让三人琢磨事情的原委,在卞员外的描绘中,客栈掌柜是个奇丑的恶汉,勾结军痞谋害单身客人,自己恨不得打他两巴掌……同样的事情,虽然只言片语,但看那掌柜不是大恶之人,起码不是强势之人,两人摆在对立面上,再结合掌柜的气氛话语,说明卞员外在公堂上动手了!
所以施恩得出结论:这卞员外不仅看人下菜,还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强势老爹……最伤人的,当然是看人下菜。
卞员外这种心理,源自于儿子的优秀:我的儿子出类拔萃,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物!你们这些成绩不好、五毒俱全、能力极低的不要来找我家儿子玩儿,以免影响他学习、进步、考武进士,再把他带坏咯!
许贯忠那样优秀的人才是我儿子的玩伴……凡是可以帮助儿子提高、进步、甚至上位的人物,卞员外是一力讨好之,尽力满足之,可见其爱子心切!
但是,陈达、杨春、施恩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