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翠说完,李瑞华眯起眼睛,不知思虑些什么。俄尔,又问高翠翠道:“那么,我胡叔呢?杀他的凶手,又是谁?”
高翠翠道:“不知道。张作仁只说有人要他去做,并没有告诉我是谁。再后,我便再没有同他说过话,今后,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再同他说话。”
高翠翠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一股悲伤之情袭来。
胡飞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来喝。
李瑞华道:“当真不知?”
高翠翠道:“我何必要诓骗你呢?”
李瑞华请胡万里与胡飞出去说话,胡飞道:“你们去谈,我看着她。”
胡飞说罢,又卧倒在地,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日升月改,星移斗转,春去夏至,其时天气渐热,卧在山洞之中,也颇有几分舒适。
李瑞华同胡万里一道出了山洞。
李瑞华道:“你我注定,当不了兄弟。”声音平淡而又写满了悲哀。
胡万里不说话。
李瑞华又道:“我也注定,不是个孝顺儿子。”平静的言语中又写上了无奈。
胡万里道:“你信高翠翠的话吗?”
李瑞华答非所问,突兀的说道:“高翠翠与张作仁**。”
胡万里瞪着吃惊的大眼睛转头盯向李瑞华。
李瑞华叹气道:“人言道,家丑不可外扬。”
胡万里收回眼神,没有搭话。
或许也是胡万里不知该如何搭话。
李瑞华接着说道:“我不能将高翠翠推到江湖舞台之上,她必须要消失,不然我父亲一世英名……”
胡万里道:“张作仁临死之时,也曾说出沈三,只是当是人多眼杂……”
李瑞华道:“我不怕他,我知道你也……”
胡万里抢话道:“不怕!”
李瑞华道:“沈三不可惧,打不过便死又如何?只是张作仁死无对证,而高翠翠绝对不能现身江湖,你我注定做不得兄弟,李瑞华进退两难。守我父亲的名,却要违背他的志。李胡两家曾祭天道,生生世世交好如血亲。”
胡万里道:“事已至此,你想怎样?”
李瑞华道:“你又想怎样?”
胡万里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指向头顶苍天,道:“只得待真相大白于世,你我再做兄弟。”
李瑞华抬头望望苍穹,晴天碧日,朗朗乾坤。
李瑞华道:“张作仁说出来沈三,沈三一定知晓了。”
胡万里道:“知晓又如何?你说了,沈三不可惧。我愿与你做兄弟,若杀沈三便可,杀他又何妨?”
李瑞华道:“胡叔之死,背后指使之人是谁,我一定查清。”
胡万里右手抽出剑来,凌厉出手,一剑劈在野猪洞旁的山岩之上。胡万里将剑递给李瑞华,李瑞华接过剑来,咬牙挥出一剑,在胡万里劈出的剑痕之上,斜着劈出一道深浅一般的剑痕。
胡万里收剑,转身回洞中,李瑞华道:“慢,杀她前告诉她,李瑞虎已死,凶手乃是她杀的那孩童的母亲,也算是合当了。”
李瑞华说罢,转身下山而去。
胡万里入内,欲杀高翠翠。胡万里还未动手,胡飞看了出来,将胡万里拉到一旁,道:“好歹相识多年,不予酒肉?”
胡万里道:“讲究这些?山上没有。”
胡飞道:“想来这也是个苦命的女子,一生孤苦无依,又新近丧子,再做个饿死鬼,唉!只怕她怨气重,我看你下山去,弄一点酒肉吧。”
胡万里道:“江湖儿女,哪里这么多忌讳?”
胡飞道:“听哥哥的,你去吧。我守着她,万无一失。”
胡万里转身出洞,下山弄酒菜去了。
胡飞坐到高翠翠面前,叹息道:“唉!你也这是个苦命的人儿。实话跟你说罢,李瑞华要我杀你。”
高翠翠道:“哼!李瑞华一贯狠心如狼,我一早便看透了他,早就知道我早早晚晚死在他手里。”
胡飞叹息一声,又道:“可惜了,你生得这么标致的模样,可恨我胡飞未早生七八年。”
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或者是虚荣心作祟,也或许是高翠翠这么久来,内心空虚。胡飞这一句轻薄的话语,让高翠翠听了,心中竟不禁泛起一股暖意。
胡飞道:“不知道你可还有什么未完的遗愿?”
高翠翠冷笑一声,声音变得清脆,道:“怎么?你要替我去完成吗?”
胡飞道:“不知能否?”
高翠翠高声大笑。笑乱的本来便乱的秀发,笑红了原本未红的脸颊。
高翠翠收声后,面带微笑的道:“那便再说一句,我长的标致吧。”
胡飞心头一动,俯身到高翠翠耳边,轻声道:“你长的真标致,美人儿!”
胡边的嘴唇轻轻触碰着高翠翠的耳垂。
高翠翠一动不动。
胡飞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感受着高翠翠如兰的鼻息,忘记了起身。
过了许久,胡飞的嘴唇慢慢的滑到高翠翠的额头之上,又是轻轻的一吻。
胡飞亲完这一口,正要起身之时。高翠翠突然伸出舌头,添了一口胡飞的下巴。
胡飞的腿再也没力气将身体支撑起来。
高翠翠、胡飞两人,同赴云雨之欢。
当胡万里带了酒菜回到野猪洞之时,不见了高翠翠,也不见了胡飞。唯有野猪洞与外界相通的暗道,大敞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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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狂总有一种感觉,感觉他与司马绵曾经在何处相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