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季在阵内苦苦支撑,丁宽高声道:“左少侠英雄,我家帮主已经尽数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这生死十八阵,自来少有人能以一己之力破之,望少侠收手,我家帮主与少侠以酒相叙。”
左季道:“少有人破之,可曾有人破过?”
丁宽道:“天下英雄何其之多,当然有人。”
左季道:“谁人曾破?”
左季言语间,险些中剑。
丁宽道:“我北斗帮三代帮主尽皆破过这十八阵。”
左季道:“北斗帮果然英雄辈出,豪杰不少。”
丁宽道:“请少侠罢手,出外一叙。”
左季道:“即为‘生死’之阵,左某有死无生,有生无死!”
左季言罢,抖擞精神,化守为攻。然而他早已无力破阵。若不罢手,必然丧命。
沈三道:“你看他可算是英雄?”
吴水道:“能算一条好汉。只是他那两个兄弟再不帮他,他必死无疑。”
沈三道:“他们三兄弟是有仇还是无怨?左伯、左仲是帮他,还是不帮他?”
吴水道:“帮。”
沈三道:“那为何还不动手?左季撑不了多久了。”
吴水道:“想是左季自负,他两个哥哥不得已,不愿出手。”
沈三道:“自负好,自负者无恐无惧,不惊不怕。”
吴水道:“树梢动了,左家两兄弟,就要出手。”
果然,左季要害尽皆暴露之时,不远处,两黑衣人飞身入古月阵中。
两人劈开攻向左季的剑,将左季护在身边。
左季语言平静,丝毫不乱,丝毫没有吃惊,道:“哥哥,下来早了,我还能撑。”
左仲道:“我就说枯杨败柳,藏不得人。”
左伯道:“藏是个态度,你真以为他吴水是吃干饭的?”
主阵之人,仗剑而立,喝道:“二位何人?何敢闯阵?”
丁宽在阵外高声道:“帮主早就知二位少侠前来,只是二位不愿落地,我家帮主是以不让我等打扰。早就听闻左家兄弟,剑术皆有造诣,我家帮主愿看三位合力破阵。”
左伯道:“多谢沈帮主了,今日我兄弟无礼,待出阵后,必当赔罪。”
主阵之人道:“三位请。”
左伯道:“请!”
说罢出手,左仲与左季二人主攻,而左伯守护。他兄弟三人,自幼时起,便同生共死,配合自然默契。交流连眼神都不用,自然心灵相通。左季有了两兄长相助,心中有了底气,杀心有起。
何况,左伯、左仲在阵外观阵已久,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古月阵厉害所在,薄弱所在,已经尽知。如此,三兄弟破阵,如汲江湖之水,用以灭炉下之火。破阵何用苦斗?三五合便将阵破了。
丁宽道:“三位少侠合力,果然不同凡响,请入下一阵。”
三兄弟入阵,左伯道:“此阵为何阵?”
左仲道:“管他何阵!破了再说。”
说罢动手,左伯攻左、攻前,左季攻右,左仲守后心。
三人将三柄剑舞的出神入化,凌厉非常,险恶的剑阵在他三兄弟面前,显得平常了许多。入阵破阵,不过在几十合之间,一旦有人漏出破绽,他三人心领神会,反应默契,便可破阵而出。
如此,三人破了古月阵,又连破三阵。
沈三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吴水道:“想来是他兄弟自小便一同杀人夺命,才能这样默契。”
沈三道:“一个左季能破我八阵,他三人能破我三十六阵。”
吴水道:“只怕是不行,左季受伤虽不致命,然而带伤上阵,撑不了太久。你看他背后殷红,不是血是什么?”
沈三道:“再给他包扎包扎。”
吴水道:“没用的,左家兄弟剑法以快为要诀,要舞这么快的剑,伤口包了也无大用。”
沈三道:“如此,你说他能再破我几阵?”
吴水道:“如今已经是十二阵,也是非常。”
沈三与吴水说话间,左伯三兄弟又破一阵,沈三哈哈大笑,道:“好剑法,左知秋后继有人。”
吴水道:“左知秋真有本事,把几个儿子调教得这般厉害。”
沈三道:“只可惜如此剑法,必然短命,非好斗者不足取。”
吴水道:“杀手那有长命百岁者。”
左伯在阵中,道:“老三,怎么样。”
左季道:“死不了。”
左仲把左季护在身后,道:“我的长剑也要杀人。”
左季道:“大哥,二哥,一起上。”
左仲与左季对视一眼,各自交换一个坚定的眼神,左仲转身攻去,不再护着左季。左季也出剑破阵,左伯也出剑。三兄弟合力攻一处,又破一阵。
沈三道:“英雄!好汉!守阵之人太弱,你去。”
吴水道:“我去,也好,我下手可不留情。”
沈三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吴水飞身而去,至丁宽面前,道:“我主下一阵。”
说罢入阵,左季拱手道:“吴大侠请。”
吴水道:“破到这一阵,已经非同一般了。想不到你三兄弟合力,竟然如此厉害,左兄弟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左季道:“请出手。”
目光坚毅。
吴水哈哈一笑,道:“左少侠果然是年少气盛,老夫可是不客气了。”
说罢,使个眼神,剑阵便发功起来。
吴水在阵中,并不过多出手,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动嘴,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