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不同云与风,一方阴雨一方晴。
南鄂,春雨绵绵,不绝如牛毛落地。
密室之内,萧萧剑声,在密室之内激荡,更惊动几分澎湃,烛光映射左季雄伟的身影在墙上翻转,一腾一挪,如虎似鹰。
沈三将本门剑术的秘籍,尽数给予了左季,左季自然是如获珍宝,千金不换,为着练剑,闻鸡起舞,无日无夜。
沈三不时来为左季喂剑,沈三称霸江湖近十年,与他交手之人,少之又少。与他交手,而未死者,更是鲜有。
左季古剑凄凉,沧桑中透着韧劲,哀风萧萧,寒波淡淡,左季剑出惊龙。沈三似躲非躲,似避非避,一柄长剑,来来回回,左季难近他身。
三十合过去,沈三收剑,感叹一声,道:“哎!恨未早与君相见!”
左季转身饮茶,沈三道:“若我早十年见你,你今日早已经是打遍江湖无敌的剑客,赵川、吕定都不如你,连我,连我师傅也不是你的对手。”
左季眼睛一亮,道:“沈帮主的师傅,乃是我的杀父仇人无疑,沈帮主与我讲讲如何?好歹教我知道,姓甚名谁。”
沈三道:“你自然会知道。”
接着言语一顿,收了宝剑,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说罢转身离去,出了密室。
左季眯着眼睛,看着沈三离去,沈三走后,又望着沈三离去的密室暗门,许久才将眼神收回。
左季把眼睛收回到长剑之上,又闪出一阵凶光。
“唰!”
长剑划过长空,仿似写下几个大字。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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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志安右手持剑,左手摸出一枚银针来,攻向程胜霞。
程胜霞左右招架不住,汪志安暗中放出银针,又中了程胜霞右臂,只是这银针并未煨毒,并不能杀他。
不过,剑客过招,一丝一毫的变故,都能成事,能败事。
程胜霞右臂一痛,汪志安顺势抢上,将他的长剑打落在地。
本欲顺势重伤程胜霞,身后却传开鼓掌叫好声。
汪志安逼开程胜霞回头看,不觉红了眼,背后鼓掌之人乃是沈泷。
沈泷拍着手道:“偷施暗算好功夫!”
汪志安冷笑一声,道:“欺师灭祖真小人!”
沈泷道:“汪志安,你们你师徒几个最近可是不安分。”
汪志安道:“你跟你爹最近十几年,可一直不安分。”
沈泷道:“莫废话,今日撞见了,也是老天爷的造化,来,让我来见识见识你名门正统的剑法剑术。”
汪志安断剑指着沈泷鼻间,道:“带着你的走狗,一起上吧。”
沈泷道:“你们不要帮手,去照看下这位少侠。”
沈泷的手下去扶程胜霞,程胜霞推开他们,弯身拾起宝剑,目光坚毅,并无愧疚之色。
沈泷道:“少侠,北斗帮沈泷,今日替你报仇。”
汪志安道:“早知你们是一伙的,来,看剑。”
断剑作刀,劈向沈泷。沈泷长剑出鞘,迎他断剑。两人又斗在一起。
汪志安,贾羽亲传门下第一徒,习剑练功自来不曾放松。这一次对上了沈三亲子沈泷。
仇人相见,更是分外眼红。
一出手,杀气腾腾,比剑气更盛。
这沈泷是沈三亲子,一身本领是沈三传授,细细说来,他与汪志安也算是个同门,他俩的宝剑,使的是一般功夫。
汪志安知沈泷剑下的奥妙,沈泷晓汪志安剑中的厉害。
两个人一来一往,见招拆招,斗三四十合。
话说这沈泷还是个富家公子,汪志安以断剑对他,丝毫不落下风。
又斗二十合,汪志安越杀越起劲,沈泷却是渐渐觉手软。
沈泷手下看出沈泷渐渐不敌,大喝一声,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公子且收手,小人替你拿他。”
那人与身旁几人相识一望,别了程胜霞,抽剑去拼汪志安。
汪志安以一敌五,丝毫不怯,三五合过去,夺下了沈泷手下一柄长剑,虽不趁手,总也好过断剑。
汪志安又与五人打斗一二十合,出剑伤了两人。然而,汪志安斗罢程胜霞,又斗沈泷,此刻以一敌五,气力总也不济,只得与其缠斗,并不能嗜血杀人。
沈泷也是乖巧,自知再斗几十合过去,汪志安气力不济,必然丧命他手,故而,沈泷几人也不逼汪志安拼杀,也不放汪志安停手。
果然,汪志安剑渐渐慢了。
沈泷正高兴之时,忽听得背后一声马啸,惊的沈泷回头看。这一回头,正望见一柄长剑迎面劈来,沈泷双腿一弯,将剑架在头顶,滚到一旁,躲开了这一剑。
汪志安抬头一看,乃是夏侯申、关登、关科三人。他三个人逼开了沈泷,又去攻沈泷几个手下。
沈泷几个手下,相继避开,回到沈泷身边。
沈泷知今日已经杀汪志安不得,四下一望,早不见了方才他扬言帮助那人身影,仅剩下他与汪志安这两伙。
沈泷道:“算你命大,小爷今日饶你一命。”
汪志安道:“呵呵,再来接剑。”说着挺剑又作打斗姿态,打算再上。
沈泷翻身上马,冲开汪志安,向前奔去。沈泷手下,也相继上马,彼此相护,慢慢绕过汪志安身边。
汪志安大骂一声,道:“逃命去吧,不杀尔等。”
几人追沈泷而去。
夏侯申道:“少东家,无事吧!”
汪志安边走去拾捡断剑边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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