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疯疯傻傻地哭笑喊骂,岚山又说到了母亲宁流婉。
她轻笑一声,撇了眼隐忍到极限的云素语,口中道:“你知道么?我也是为母亲好。每日里看到她那般受苦,反正她都时日不多了,还不如我趁早让她投胎!”
“你!”云素语再也忍不住,怒声上前,抓着她喊道:“我杀了你!”
御司暝将她的手拉开,又踹开岚山,带着云素语出去了。两人即使已经出了门,身后岚山的笑声依旧能够听见。
“你别难过,杀了她怕脏了你的手,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御司暝揽着云素语,轻声安慰。
云素语靠着他,想到母亲这段时间在岚山跟前也不知受了多少罪,心中一阵心痛。
美人泪,总是让人怜惜。
御司暝将她的眼泪抚平,见那眼泪竟流也流不尽似得,一时着急,便低头吻了下去。
苦涩的清泪,入了口有中异样的甜。
云素语不料他会来这招,一时未曾反应,待她反应过来要推开他时,他已起身放开了自己。
“流氓!”云素语瞪眼娇嗔,微红的眼睛像兔子一般,瞪得圆圆。
御司暝轻笑:“看,这不是很有效?”
自知自己斗不过他,云素语跺脚转身不再理他,快步回了殿去。
御司暝目送了她远去,便转身回了殿内。岚山见他回来,又想扑上来,却被站在她身边的侍卫抓住。
“御大哥!”她口中喊着。
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御司暝冷声道:“送她去军队。”
岚山并不明白去军队做什么,仍自挣扎,侍卫将她带下去,一路拖上了囚车带往军队。
直到入了军营,见到那营帐内的女子们,岚山才终于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她大喊,转身要往外冲。
然而,守卫森严的军队又岂是她能随意进出的?
因着她容貌尚算俊俏,很快便被营中军长看上,带去了营内戏耍了一番。
典雅的寝殿内,宁流婉的气色越不好。长时间的昏睡让她无法正常进食,以至于容色日渐消瘦下来。云素语坐在床前,将药碗放下,满脸忧愁地叹了口气。
安静的殿内,宁流婉呼吸清浅,几乎要让人感受不到。
时光流转,云素语一坐便是一天,御司暝担忧她,一下朝便赶了过来。
“还没醒?”他问道。
云素语点头,抬头看着御司暝,霞光入殿,余晖映在她坐着的裙裾上满是金黄。
弯腰执起她微冷的手,御司暝将她拉起,以至于两人都入了霞光,满身光彩。
“别担心。”他看着她轻声道。
就在云素语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床上传来说话的声音。
“语儿。”宁流婉轻唤。
这声音让云素语惊喜不已,她转身冲向床榻,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唤道:“母亲,您醒了!”
宁流婉轻轻点头,她知自己时日不多,专注地看着她。
御司暝上前,唤了声夫人。
那被云素语抓着的瘦可见骨的手微抬,只着御司暝。
云素语会意,立刻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他。
“你是……”她说话的声音轻缓,却似乎很用力。
御司暝弯腰将自己的名姓与母亲的名讳告诉她,只见她点头笑了笑,清浅而虚弱。
“我与你母亲曾是好姐妹,只是许多年不曾再见她。”宁流婉一口气说完便再次喘息着。
殿内,两人轻声言语,云素语看着他们对话,便悄声退下为母亲准备粥食。因着粥食时时准备,所以她去了厨房便直接端了过来。
一入殿内,御司暝已经不见。
她上前扶起母亲,将那香软的米粥喂给她吃,细心地留意粥的温度。
软粥入喉即化,顺着食道入了胃中,便觉整个身子都暖和舒畅了许多。
宁流婉喝着粥,倒觉得精神好了些。
然而,终究是许久不曾进食,云素语喂了半碗便收了起来。
“母亲,咱们等会再用,您现在不可一时吃太多。”她解释道。
宁流婉点头。
看着云素语乖巧疼人的模样,又忆起方才那个意气风的男子,她笑了笑。
“母亲笑什么?”云素语问她。
她摇摇头,担忧自己又要昏迷,便拉了云素语的手轻声道:“语儿,你过来。”
云素语坐下,弯腰靠近。
宁流婉抬手替她挽起鬓间的,温柔如水。
“你先前问我母蛊,我倒是知道一些,今日我便将关于陨星宫的事情告诉于你。”她看着云素语,声音轻缓。
见她点头望着自己,宁流婉便缓缓道来。
原来他们苦苦追寻的母蛊竟藏于他母亲的簪子里……原来那势力雄厚的陨星宫竟有这般庞大的背景,所有的同盟之人都中了这蛊毒,原来……母蛊的命关系着整个陨星宫的人的命。
这些事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解答,云素语一面听着,一面心中惊叹。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到宁流婉将这些秘密告知于她,她便再次昏迷不醒。
“母亲!”云素语不安道。
可任她怎么呼喊,宁流婉都不再醒来,呼吸,轻得让人不忍出任何声音来打断。
夕阳已入西山,暮色化作黑夜。
宫女不知何时入了殿掌灯,似乎殿内瞬间又开始明亮。
云素语却依旧独坐,望着母亲沉睡的容颜。
“语儿。”是母亲?
她回神,却见母亲还在沉睡。
御司暝从身后将她拉起,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