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悠歌甫一进入御书房,馝妃高傲中带着一丝鄙夷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眼底闪着一丝狠毒的光。
而墨延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落悠歌的心底涌上了一层戒备,大大方方迎上老皇帝含着几分探究和怀疑的目光。
她发现,她每次进这皇宫,多数没什么好事。
老皇帝还没开口,馝妃率先一步不安地道,“皇上,偷走壁画的人也真是大胆,也不看看皇上有多看重那副画,居然说拿就拿了。
而且竟能躲得过大内侍卫,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去了,还偷偷摸摸把那副画给拿走了,也不看看皇上还在这呢。
皇上,这件事您一定要查清楚才行,瞧瞧这人究竟是刺客还是什么人,否则这皇宫的守卫若是也拦不住那个人,那皇上身边岂不是又多了一层危险吗?”
馝妃心有余悸地站在老皇帝身边,清丽的脸上有些苍白,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皇室隐主面色凛然地站在一旁,有幅严阵以待的架势。
是啊,皇宫内院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老皇帝的安危就如同放在了刀尖之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担当不起。
馝妃话落之后,老皇帝面上没什么表情,浓眉耷拉下来,目光审视着落悠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馝妃见老皇帝不做声,眸光暗了一下,随即瞥开头看着落悠歌,状似十分担忧地道:
“澈王妃,本宫和皇上也是发现最近来到皇宫的可疑之人只有你一个,才不得不唤了你来,想必澈王妃也是很愿意协助皇上查清真相的,否则那刺客若是继续猖狂下去,不但会伤了皇上,也会连及澈王妃的安危呀!”
馝妃一种十分关心落悠歌的语气,让她听的不由反胃。
而老皇帝,似乎忽然想起来落悠歌曾经为了偷镇魂铃,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过暗阁里,看到过那副壁画。
她一身本事,要躲过所有的隐卫并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落悠歌最近似乎一直再查风溪若……
老皇帝终是开口,对着隐主道,“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继续查!”
隐主连忙应是。
老皇帝这才看向落悠歌,声音有些沉,“澈王妃,此事你可有什么话说?”
落悠歌面色波澜不惊,淡淡道,“此事与本王妃无关,至于壁画为何丢失,我的确不知道。”
老皇帝眸光深了深,又问,“澈王妃似乎对那壁画很有兴趣,如今可有查出什么进展?”
落悠歌答道,“皇上想必也知道那副画并非普通之物,那上面的人身上更是有着无数秘密,不过,皇上太高看我了,皇上从前都没查到的事情,我又能查到什么?”
落悠歌隐隐觉得,风溪若的事情就算她查了出来也不会告诉老皇帝。
这仿佛是一种直觉。当年的风溪若若是想让老皇帝知道一些什么,肯定不会苦心积虑瞒了这么多年让他一无所知。
老皇帝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澈王妃太谦虚了,你的本事朕从来不敢小看。怕是不止朕,连老四乃至天下人也不敢小看你。”
其实比起风溪若,老皇帝反倒觉得,落悠歌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可也不少。
老皇帝话落,落悠歌微怔了一下,老皇帝的意思她怎么没太明白?
若是她想的没错,老皇帝如今的表现,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所谓“刺客”可能会威胁他的安危,反而很在意那副丢了的壁画!
原来他心里,竟有还比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这个认知让落悠歌不由一阵恍惚。
她原先一直以为,如老皇帝这般诸多算计的人,除了长命和权位,没什么其他在意的东西。
没想到,那副壁画竟重要到了这种程度。
那副壁画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又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若是澈王妃有一天查到了什么,可别忘了告诉朕一声。”
落悠歌眸光闪了闪,拉回了话题:“皇上,依我所看,那壁画占满了一整面墙,暗阁里还有许多机关,若是幕后之人想要完好无损的拿走,光有武功可不够。
首先,要闯过暗阁的机关接近壁画,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武功再高的人也不能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完好无损地走到壁画前面。而据我所知,大内隐卫每半个时辰就会巡逻一次。
就算幕后之人运气很好,能够避开了所有隐卫,可是皇上想想,大到一整面墙的壁画,要是想完好无损地摘下来哪有那么容易呢?这是一项很耗大的工程,单有一个人肯定不够。
退一步讲,如果幕后之人是只身前来,想要摘下壁画的话,那么浪费的时间绝不单单只是半个时辰,这样一来皇宫的隐卫就肯定会发现暗阁里进了人,幕后之人躲不过那么多隐卫,也就根本不可能逃走。
当然不排除还有一个原因,幕后之人并没有将壁画带走,而是直接毁了,毁的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没有留。”
落悠歌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馝妃和新任隐主。
若是馝妃能将隐主拉拢过来,想要偷偷闯进老皇帝的暗阁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皇室隐主毕竟是老皇帝精挑细选出来的,而且是自小培养,按理说忠心程度是不需要怀疑的。
因此落悠歌如今只是怀疑有人和馝妃里应外合,却想不通究竟是谁。
会是隐主吗?
老皇帝在听到那一句“壁画毁了”之后,老脸瞬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