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叹息后,南之易说:“我研究稻子也十六年了,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毕竟事情因我而起,如果我当缩头乌龟躲在你和老田身后,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被他有些低落的情绪感染到,却忽然间注意到一个问题,凌俐瞪圆眼睛结结巴巴:“你你你……究竟是多大年纪上的大学啊?”
南之易被她这个问题打断思绪,瞬间出戏:“你不会自己算吗?本科提前一年毕业,硕博连读五年,我毕业快九年了。”
她在心里一默,快要惊呆。这个人,十五岁就上了大学?
南之易低头看了看她受伤的脚,似乎有些关切的目光:“你还能走吧?”
不知为什么,她脑袋里忽然冒出那场的大雪里祝锦川背着她走了几百米的桥段,忙摇着头说:“能走,不用你背我。”
南之易张大嘴巴:“你想得真美,我凭什么要背你?你那么能的,一个人堵着十几个人不后退一步,只怕两条腿断了还能双倒立回去,我这小身板可背不动钢铁侠。”
好在凌俐这次伤得不重,只是脚踝扭了下,慢慢走着倒也不碍事。
回到了省道,在寒风瑟瑟发抖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拦到了一辆黑车。
司见到有客可宰,马上眉开眼笑狮子大开口,不过十几公里的路程,要了他们百元。
两人都没了现金,后来回到了酒店,还是田正言下楼付的车钱。
得知了他们的历险,田正言也没说什么,只让他们早点休息,后天就回雒都了。
休整了一晚上,第二天,南之易一大早就把凌俐敲起来,满脸兴致勃勃的表情:“走,跟我逛花鸟市场去。”
凌俐抱怨着这人怎么就不让人有口喘气的会,看看屏幕上显示的点半,一声不吭退回房里缩到沙发上,抱紧抱枕皱起眉头:“脚疼,不去。”
南之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疼个屁!昨天晚上就看你活蹦乱跳下楼找吃的了,少来骗我。”
没想到自己眼馋对面小店里的烤串、九点过忍不住下楼去偷偷吃了几串的行为居然曝光了,凌俐有几分心虚。
不过,她马上理直气壮地继续摇头:“外面冷,不去。”
南之易依旧不买账:“我允许你裹成灰黑色的粽子,辣一辣眼睛,也就不冷了。”
见凌俐不为所动,南之易马上换上一副威胁的表情:“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把你眼睛哭成桃子的事说出去!两次哦!”
他那拉长的尾音让凌俐马上想到自己的糗事,忙不迭把抱枕扔在他身上,接着捂着耳朵:“在你们面前我早就没有面子可言了。反正,我不去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我要睡懒觉。”
接着皱着眉头:“你让田老师陪你去,要不就让杨千帆陪你。你们都是博士才有共同语言,我一个小小的本科生,跟你无法交流。”
南之易没好气地说:“他俩天还没亮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个有情调的地方畅谈理想外带搅基去了。”
凌俐被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抓住任何会黑田正言的习惯震到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脑回路恢复正常,再次坚定地摇摇头:“田老师让我好好想想山崎种业为什么黑你,我还没想明白呢,不去。”
再看一眼南之易貌似要发飙的表情,简明扼要补充了理由:“不要,昨天差点被打一顿,我害怕跟你出去又遇险。”
这完全是强词夺理了,昨天那一场,仿佛凌俐自己才是猪队友,坑得南之易受伤还被迫签下两百万的欠条。
可话都说出去又收不回来,她只得偷偷埋下头,掩饰自己有些心虚的表情。
一向听话又乖巧的粉妹罕见的坚定立场让南之易有些意外。他挠了挠头发,又一次变脸:“走嘛,粉妹,这里是原最大的花卉交易市场,据说很多花,还有好多兔兔乌龟仓鼠来着,你们小女生不是最喜欢萌萌的小动物吗?”
不等凌俐找好继续拒绝的托词,南之易从衣服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向她摇了摇:“走,我找了酒店租了个车,咱们开车去。还有,田正言只说不能告诉你答案,可没说我不能给你提示的。”
眼前晃着钥匙的,指细长干净,指甲整齐洁净,秀气到不像男人的,背上却有一道有碍观瞻非常明显的淤青。
忽然想起昨天他挡的那棍子,她终于心软妥协,苦着脸不情不愿地回答:“好吧,快去快回吧。”
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上,凌俐侧眸看看一本正经开着车的南之易,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
车都上路好几分钟了,她终于回过神来,瞪着眼睛问他:“你会开车?”
南之易回敬她一个又嫌弃又鄙视的表情,之后继续平视前方轻松掌住方向盘,嘴里说着:“我发觉你很爱明知故问。”
凌俐对他的心安理得有些抓狂,好容易抑制住想要给他脸上挠一爪子的冲动,问他:“上次回南溪,你不是说你不会开车吗?”
他却依旧一副讨打的表情:“搞清楚,我当初的原话可是‘我没驾照,而不是‘我没有驾照,是你自己没有追问的。”
凌俐仔仔细细分析了他嘴里的一字之差,再次发现自己被他耍了。
对于没驾照,正常人都会理解为没有驾照,可是他偏要解释为没带驾照。
遇上这样道理歪出银河系的人,凌俐一点都不想和他多争辩一个字,直接换上冷漠脸,清新爽洁一整天。
“花市朝朝一方,目五灿行。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