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易看了看照片,大言不惭:“有这个意境就好了吗,何必斤斤计较?俗!”
一下午愉快的时光匆匆而过,等到回家吃晚饭的路程中,凌俐已经不再想问,他上午为什么没有祭祖,反而去逛花市的事了。
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而晚饭时候的一家人,也都面色无常,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下午吃得太多,凌俐和南之易,几乎是只动了几筷子就放下。
陆瑾然出于关心,问了问凌俐:“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要是觉得口淡,我在厨房里泡了些小泡菜的,和阜南一样的做法。”
凌俐还没来得及解释,南之易却冷不丁地开口:“你亲手做的,我们可消受不起。”
他不阴不阳的一席话,让南怀仁脸迅速地垮下,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小易!她是你嫂子。”
“是吗?”他轻抿唇角,“可惜我不认呢。”
说完,丝毫不顾一桌子的长辈,径直起身,进了里屋。
屋子里过年时候喜庆的氛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甘沃语一动不动,似乎南之易的言行根本影响不到她一般。而奶奶听不清也看不清,慢慢地吃着甘沃语挟到她碗里的菜,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凌俐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想跟着南之易进屋,问问他怎么突然发火,可看着南之君面沉如水,陆瑾然带着些哀求的眼神,南怀仁神色复杂,她刚刚站起身,又默默地坐下。
她要是再走,就真不成个样子了。
又是一顿食之无味的晚餐,待收拾了碗筷,凌俐默默跟着陆瑾然,去了厨房。
她觉得,是到时候问一问,南之易和南之君之间到底为了什么,成了今天这样古怪的关系。
陆瑾然显然知道凌俐留下是为了什么,两人默默地洗碗了碗,收拾好厨房,回过头对着她苦笑:“既然小易都带着你回来了,我也不好再瞒你什么。他们兄弟俩,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因为十几年前的一场意外。”
凌俐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还愣了一愣。
之后,咬着唇问出心里的猜想:“是不是和冬生有关的意外?”
陆瑾然眼里哀恸的神色:“没错,的确和陆冬生有关。”
说道这个名字,她一贯温和的表情,忽然间冷了下去:“十九年前,陆冬生是小易的家庭教师;十六年前,她从花城第十人民医院的楼顶跳了下去,从此以后,小易就视我为仇人。”
直到回了房见到南之易,凌俐还恍恍惚惚的。
陆瑾然告诉她,陆冬生是自杀,而且,这个名字和南之易的瓜葛,很深。
南之易听到门的响动,看到凌俐手里端着的粥,一脸惊喜,站起身来从她手里接过碗,自顾自地吃起来。
才吃了一口,又带着点小哀怨,眼巴巴地望着凌俐:“我就知道你还是担心我的。”
言外之意,似乎在怪凌俐在他离席的时候,没有跟着他走。
凌俐对上他孩子气的眼睛,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一直在想象着的南家两兄弟之间的恩怨,竟然真的和一个女人有关,尽管,那女人的年纪比起她甚至南之易都要大很多,可是,始终让她心里,不那么舒服。
她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出来:“吃完粥,能跟我说说陆冬生的事吗?”
“我就知道那女人不安好心。”南之易眼皮动了动,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粥。
凌俐不再追问,只等他再开口。
等碗见了底,他才说:“南之君在花城中院工作的时候,父母没时间管我,我也就跟着他到花城市区读书。那时候,陆冬生是我老师,因为我的关系,她和南之君认识,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被陆瑾然抢走未婚夫,老师想不开,生了病所以走了绝路。”
凌俐没想到,他能以如此的语气说出那段听起来就很纠结的往事,不过,似乎她的观点有一点不一样。
生还是死,终究是自己的选择,为了一段感情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哪怕那个男人再重要,凌俐扪心自问,她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束生命,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而一个女人那样农类的感情,只怕真的难以承受。
她斟酌一番,尽量站在中立的立场评价这场事:“感情的问题本来就复杂,没有结婚的前提,我认为你哥哥是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的。”
“感情?”南之易连带嘲讽,似乎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如果只是因为感情,我无话可说,毕竟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但是,陆瑾然能后发先至嫁给南之君,不过是因为她有个好后台而已。”
见凌俐不明就里,他解释道:“姑且把感情什么的放在一边,我们来分析分析陆老师和陆瑾然哪里不一样。陆老师就是个老师而已,而陆瑾然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你说南之君,会放过这个机会?”
凌俐听来听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瑾然给凌俐的印象,从一开始就是低调、有涵养,言行举止都隐隐透出家世很不简单的感觉,所以一听到她是高干子弟的时候,凌俐一点都没有意外。
只是,她似乎还听过南之易透露,陆瑾然和陆冬生,是亲姐妹这件事。
她终于发觉其中的漏洞,有些迟疑地问出来:“既然是姐妹,那么,他们不是背景一样吗?陆瑾然是省委书记的女儿,那陆老师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