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玩得太晚,再之后是耳鬓厮磨后的一番折腾,凌俐几乎是快到中午才起床。
好在,老宅这边虽然冷清,却是空间私密也没人打搅,落得个清闲自在。
可她醒来的时候,却没看到南之易在哪里。
找了一圈,打了手机没人接,忽然看到陆瑾然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菜。
“陆姐,南老师去哪里了,你知道吗?”她忙问。
陆瑾然一愣:“初一一大早就要祭祖的,六点就开始了,你不知道吗?”
又看了眼时间,继续和凌俐解释:“要到十一点才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
“哦!”凌俐如释重负地拍拍心口,有些好奇起来:“那你怎么不去呢?”
陆瑾然难得地嘲讽表情:“祭祖这种事怎么能有女人呢?我们连祠堂都不能进的,哪怕是妈,院士级别的人物,也就能在外面站着等男人的时候领个头。所以妈从来不去,我也不会去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凌俐忽然心生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愤愤不平地说:“如果不算南家的,那些男人加起来也抵不上阿姨一个人厉害,还重男轻女,不知所谓!”
“还在叫阿姨吗?”陆瑾然笑起来,“我看离改口不远了。”
凌俐脸一红,再不敢和她搭话。
这一次随南之易回乡,她和南之易是住在一个房间的——这是陆瑾然自然而然的安排,南之易巴不得,南家的父母也没有一个人提出不妥当,似乎已经默认了他俩的关系。
越想越觉得窘迫,凌俐匆匆忙忙跑进里屋,身后跟着一串陆瑾然的笑声。
十一点过,把自己藏起来半个小时的凌俐,听到外面的动静,一颗心蠢蠢欲动起来。
似乎是祭祖完毕,男人们回来了。
她很想见见南之易的,可想起刚才陆瑾然调侃的话,又是一阵心虚。
于是,悄悄地挪动脚步,从最不显眼的位置,慢慢地溜到堂屋外面,朝里面偷偷地探头。
却不料,只看到了南怀仁和南之君两人。
“过分!太过分了!”一向好脾气的南怀仁,竟然大力地拍着窗棂,“那帮子人胆子太大,太岁头上动起土来了。”
南之君声音也是止不住地阴冷:“这群人,终究得有个教训的。爸,你就别管了,我自然要为小易讨个公道。”
听到他们谈话里涉及到南之易,似乎还是不那么好的语气,凌俐心里一沉,脚下步子一乱,踢到了门槛。
她忍住了疼没叫出声,但那声闷响,已经惊动了屋内的两人。
看到是她在门口,一向沉稳的南之君都失了分寸,牵了牵嘴角,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笑,眸子里是难掩的尴尬。
南怀仁显然老辣一些,笑眯眯地问她:“小俐,午饭想吃什么?”
匆匆应付了两人,凌俐有些慌张。
他们言语之中涉及到了南之易,似乎是祭祖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而且,南之易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
凌俐担心起来,一心一意要找到南之易好好问一问。
还好,南之易的手机是通的。
她拨出手机号后十几秒,南之易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她急匆匆地问。
“我?在戏台这边啊。”他回答,声音里听不出来一点点心情不好。
凌俐松了口气,又问:“你在哪里做什么?”
“我?买橘子树啊。正好,货车进不来巷子,你力气大,过来帮我搬。”
半小时后,把两棵接近两米的金桔树搬到了家门口,凌俐气喘吁吁,欣赏着从来没见过的奇观。
她从来没见过把橘子树当成盆景的,尤其是,这么巨大的盆景——足足两米高,两三人才能环抱,最夸张的是,上面一圈圈的,结满了黄灿灿的金桔。
凌俐很想要摘一个吃的,却怕破坏了那树的造型,更被南之易一句话打消了念头。
他告诉她:“想吃橘子我带你买不知火去,这个贼酸,别吃。”
午饭也没在家里吃。南之易带着凌俐摆好了橘树,到里屋和长辈们说了一声,就拖着凌俐出了门。
“哪里去?”她眨着眼睛,一脸错愕。
“带你体验一下花城式过春节。”他摇头晃脑地说,“远离城市这么些天,再不去沾点凡人间的烟火气,可就真要成仙了。”
不吃午饭是对的,因为吃货南之易的眼里,所谓的花城春节,就是花城吃吃吃而已。
鱼皮、烤生蚝、双皮奶、艇仔粥……一条美食街逛下来,两个食量大如牛的纸片人都塞得再吃不下东西。
最后在凌俐的强烈要求下,南之易勉为其难地带她去了什么山岭公园。
凌俐对这种丘陵式的小山丘很是看不上,但是那公园里有一颗巨大的榕树,让她流连忘返。
不仅是难得一见好几百年的树龄,更有树枝上那一缕缕善男信女缠上去的红绳,和同心锁。
凌俐非要和那棵树合影,本来还要拉着南之易的,却不料他抵死不从。
“你还信这个?”南之易笑话她,“该好好学习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凌俐举起拳头威胁:“你就说你照不照吧!”
铁拳之下南之易没骨气地屈服了,取了好久的景,直到凌俐脸都笑僵了,才和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之后,凌俐在那张大气滂沱的照片里,找了一分钟才找到小如蚂蚁的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大怒:“南之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