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的爆炸让齐孤鸿差点儿晕过去,此时人虽然是勉强从一堆横七竖八的壮汉下面钻出来了,但脑袋还是有些发晕,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齐孤鸿抬起头来,只见整个地下室里的人影都在转,场面简直跟舞会有一拼,他使劲儿眯着眼睛看到的都是重影儿,最后干脆遮住了一只眼睛,这才找到了金家父子。
金润倒在地上,好像是正在从怀里摸索着什么,一旁的金如意还好,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活灵活现好似个猴子,齐孤鸿看到金如意的嘴唇上下蠕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人踉跄着两步到了金如意面前,恨不得挥手就是一巴掌,那是靠学了一辈子的仁义道德才强压住火气没抽下去。
“你不是说没事儿吗!”
时间倒回到五分钟之前,就是这场爆炸开始前的几秒钟。
“怎么办?这下面没有别的出口,墙角那儿有个茅房……”
“我不要!”金如意大吼着反抗他爹的建议,“我死都不要死的时候炸一身屎!”
齐孤鸿简直对这对父子有些无语,“蛊呢?你们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蛊?”
金润没有直接回答齐孤鸿的问题,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玻璃柜,脸上满是哀怨。
就在齐孤鸿刚离开的身后,金润和金如意父子俩还在闲扯打屁,不知道跟齐孤鸿合作对他们来说到底靠不靠谱儿,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打算去墙边的桌子上找些吃的东西,金如意说记得还有半盒他私藏的舶来糖果。
谁知两人刚走到一半儿时,其中一个像是蟾蜍般跳着的男人突然抱住了金润的大腿,金如意没当回事儿,习惯性地随手将那男人推开。
情况就是在这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那些多日来一直没有任何思维和反应,只知道任由他们父子俩好像赶鸡子儿一样推来搡去的人们,好像突然有了自我意识。
要说是身上的蛊毒失效也就罢了,但情况却好像不这么简单,他们并没有因蛊毒失效而变成正常人,倒是好像疯狗般,突然开始攻击金润和金如意!
“所以说,”尽管心里不愿意这么承认,但这是齐孤鸿眼前看到的唯一答案,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起一把椅子,将一个男人死死地卡在墙上,这家伙虽然没有了意识,但之前毕竟也算是穷凶极恶之辈,岂能是齐孤鸿这小身板儿所能对付得了的,他咬着牙不甘心地吼了一声,似乎是在问金家父子俩,又好像是在自我拷问,“真的没有家伙了?!”
“等下!我有!”
齐孤鸿就是在那一刻眼看着金如意从裤裆里掏出了个石蛋似的玩意儿,那暗黄的颜色很是能勾起一些不太好的遐想。
不等齐孤鸿想明白那会是个什么,金润已经大吼一声不要,然而金如意就是在父亲那一声阻挠中,猛地脱手将那东西砸在了一群人中间!
爆炸引起的混乱大概持续了足有五六分钟,齐孤鸿爬起来之后揪住金如意的领子,“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也不怕炸了你的鸡窝!”
金如意张嘴要说话,哑着嗓子没咳出来,眼睛瞪得通红,使劲儿跺脚咳了一声才道:“赶紧走!这是我的金蛋蛊,只能把人炸晕一会儿,马上就没用了,没时间闲扯!”
金如意说罢扛着他爹就跑,齐孤鸿咬牙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冲到了柜子旁边搂起了一把金家的蛊,这才踩着几个尚未爬起来的男人追着金家父子往上爬。
齐孤鸿爬上暗道时,金如意显然已经准备关上暗门,眼看着齐孤鸿已经到了近前,这才不好意思地伸手将他一把拽上来。
金润将暗门关好,对着背后的金如意道:“儿!快找个东西来把这门给闩……”
不需金顺把话说完,一根铁门轴已经递到眼前,金润一边闩门一边抬起头,立刻迎上了齐孤鸿一双火冒三丈的眼睛。
果然是有预谋的,齐孤鸿望着那根不长不短刚刚足够插住的门闩,也就想到了自己被关在下面的原因。
下面的男人们很快追了上来,将暗门撞得山响,齐孤鸿和金润对视一眼。
“你先走,我还有……”
“你们先走……”
两方异口同声,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齐孤鸿将怀中的金家蛊交给金润,自己不是金家人,这些蛊留在他的手中没有任何作用。
“这样,齐先生,您想找什么东西,尽管请便,金家该为您做的,已经做完了,我还要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金润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似乎仍是因自己的蛊毒失效而介怀不已,“改日有缘……”
“不,”齐孤鸿按住了金润拱起的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他们
的事儿,我知道找谁来解决。”
齐孤鸿吩咐金润父子俩先去关了一楼的大门,免得这些疯魔的男人们跑出去。
“锁好门之后,你们就先待在最靠近门口的房间,没有我的指挥先不要出来,时刻准备着!”
齐孤鸿说完就走,那地道中的声响惊醒了金润,他正要拉着儿子离开,却见金如意仍在直勾勾地望着齐孤鸿的背影。
“你看什么?”
“看这人奇怪,”金如意耸了耸肩膀,他从小在金家长大,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歪着脑袋皱着眉头道:“你看他忙的好像没头苍蝇,似乎全世界的事儿都要他来扛着,爹,这样的人是不是活得很累?”
“是很累,但是,这样没错儿,大家觉得这样不对,是因为敢把全世界都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