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的声音在连偶术里响起:“就这?幸福成那样?”
阴老二这个逗逼难得的说了句人话:“农人的丰收,可不是最幸福的了。跟你这种天生金毛儿的家伙,没有共同语言。”
金鹏挺来气:“什么天生金毛,我也是从水塘里的鸭子修炼来的!”
杨夕虽然出身卑微,毕竟没有种过地。对这位农人的幸福感触不深,想了想,又把灵丝伸向了下一个人。
这是一个瘦骨伶仃的孩子,脑袋很大,个子却小。不是杨夕这种“生而短小”,而是很畸形的芦柴棒身子顶着个大头。
关节愣生生的支出来,胸前的肋骨凸起一片,像一陇陇刚刚被收割过的土地。加上一看便是严重积水的皮球肚子……
“这不是进来才搞成这样的吧……”邓远之皱了皱眉。
灵丝缠上这孩子纤细的手腕。
众人看到了一只窝窝头。不很黄,带着点惨了米糠的杂灰色。
可是闻起来很香。杨夕在程家吃过不少窝头,拿鼻子一闻就知道这根本不是窝头本身的味道。
那是孩子心里留下的儿。
视角仰起来,一只粗糙的不太干净的妇人的手拿起那只窝头:“乖,妈多煮了一个,悄悄儿的吃了,别让你哥看见。”
枯瘦的小手把窝头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
噎得直打嗝儿。
可是那口里的味道啊……
一众的仙家修士咀嚼着口里的味道,和那种津液要顺着口角流下来的感觉。心中五味陈杂。
一个内心稍微纤细些的女修,当场就抹了眼泪。
阴家大哥叹了一声,对连天祚道:“南疆十六州,不愧是大路上最贫瘠的土壤……”
杨夕梗着脖子看了半天,没有如其他人一样同情和叹气。
杨夕听楚久说过,也听犬霄说过。南疆十六州固然贫瘠,可并非人人穷到吃不上饱饭。至少犬霄的那个领主爹,富有无数的金银珠宝。至少楚久的师父靠着给贵人表演,就可以养活一座偌大庄园。
听到这里,她忽然直撅撅的道:“他们的官府干什么去了?肚子吃不饱,他们都不知道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