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月被推入无尽的深渊,全身受到被撕碎的彻骨疼痛,只撕心裂肺地喊着:
“你是谁?救命!救命——”
她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厢房里,母亲坐在床前心疼地看着自己,眼圈通红,泛着泪光,父亲站在旁边一脸愁容,还有一个不曾见过的老者坐在凳子上,看样子应该是郎中。
方才幼云醒来后,爬起来发现小姐也晕倒了。可是小姐表情痛苦,怎么也叫不醒。她急忙把小姐抱回厢房跑去找夫人,然后便是现在这副场景了。
“啊!守月,你终于醒了!”顾夫人见女儿睁开眼,泪水更是喷涌出来,身子前倾欲将守月拥入怀中,顾老爷也连忙上前。
守月本就头痛欲裂,浑身无力,被母亲碰到了骨头竟剧痛无比。
“啊——娘,疼!”她惨叫着,全身僵住一动不动,脸揪成一团。
顾夫人连忙抽手,顾老爷焦急道:“哪里痛?怎么会痛呢?大夫快来看看!”
只见那郎中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正要曲起守月平放在床上的胳膊,刚碰到手指,守月痛呼:“疼!”
顾夫人看到女儿极其痛苦的脸庞,心上一绞,急得上前把他推开,责备道:“你这么用力干什么啊!”
那郎中也是被吓了一跳,赶忙道歉:“是在下愚笨,在下鲁莽,夫人息怒……”
心里却纳闷:我刚刚还没用力吧?
试探着又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见她没反应,便问:“这里不疼?”
守月一动不动,脸朝着天花板,眼珠在看郎中,苍白的嘴唇微启,有气无力道:“动了关节就疼,不能动……”
还有这种事?
郎中纳闷了,看她皮肤完好无损,身上没有一处伤痕,皱起眉,再次给她把了脉,仍是一筹莫展,遂起身作揖道:“夫人,千金脉象平稳,元气也无损,什么病都没有,在下真的不知从何下手,或许是受了惊吓后,精神上……”
“住口!”顾夫人厉声道。
本事没有,还想说我女儿是深井冰?
郎中忙跪下,谢罪道:“在下该死,千金龙血凤髓,福大命大定能化险为夷!请夫人息怒!”
顾老爷闭上眼睛,摆摆手道:“你走吧。”
郎中慌张地抬起头看了顾老爷一眼,道一声“是!”便赶紧起身出去了。
屋里只剩三人,顾老爷看着没由来地受苦的女儿,忽然想到之前那改命星君的话,哑声道:“莫不是这劫难真的来了?这才是她的病骨?”
“啊,”顾夫人浑身一震,更加悲痛道:“都怪你!非说那星君是狡猾奸邪之徒,这下好了,守月已经七岁了,全都应验了!”
“唉——”顾老爷叹了口气,心中自责万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丫鬟跑进来道:“夫人,慧光方丈求见。”
顾夫人把眼泪擦干,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啊,快请进来。”
“顾施主。”慧光进门后,双手合十道。
顾夫人看了眼守月,见守月已经睡去,起身轻声问:“方丈亲临,是为何事?”
夫妇二人出了屏风。
慧光站在门口不远处,“听闻令爱在我寺遭巨狼袭击,贫道惭愧已命弟子寻查此事,坚决不会再让此事发生。眼下,令爱情况如何?”
“多谢方丈有心,只是守月患上不知是什么的病,浑身疼痛不得动弹,方才来的郎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怕是遭了妖蛊。”顾夫人想起幼云瞧见了那巨狼就晕了,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许是那巨狼使了什么妖术将守月害成现在这副样子。
“妖蛊?”慧光疑惑,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沉声道:“若真是中了妖蛊,贫道倒有一个法子。”
顾夫妇听闻,眼前一亮,异口同声道:“什么法子?”
“寺庙的东边有座听神塔,用以保此地太平,驱我寺怨气。每过九年,御霄上仙会来此坐镇一年,今年恰是他的坐镇年,若有办法求得他来,定能去除令爱之恶疾。”
既然方丈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儿肯定靠谱,顾夫人欣喜道:“那可否请方丈前去请那御霄上仙?”
只见慧光为难地摇摇头,“上仙不轻易示人,我主持这华音寺近二十余年也未曾见过上仙一面。不过是因为亲眼看到每隔九年那听神塔上的神珠真就长明一年,才信有此事。”
这话摆明了在说这事的几率不仅约等于零,还有可能是假的。
顾夫妇面露忧伤,可还是忍不住想尝试一番,遂问:“那方丈可否指点些个,我二人去不懂规矩怕犯了忌讳。”
“施主多虑了,”慧光笑了笑,“此仙脾性温和,不拘束于礼节,只是对凡人极为疏远罢了。你二人只需在其神像前跪拜,默想心之所愿即可,切记,心要诚!”
顾夫人点点头,若有所思。
送走了方丈,二人回到守月床边,女儿依旧沉沉地睡着,可额上依旧不断地冒汗,饱满的额头被汗水泡得发白,眉毛微微地蹙着,看着令人心疼。
顾夫人拿出帕子帮她擦汗,低声道:“求仙之事定要我二人去才显出真诚,旁人替之不得。”
“那是自然,”顾老爷点点头,看着女儿长叹一声,“眼下她动弹不得,一定生不如死,连睡着了都皱眉。”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什么御霄上仙!”顾夫人捏了捏帕子,终是忍不住了,“纵使他如何不近人,我们也要去!我们只有这么点时间,每天都要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