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榕飞觉得好笑,“你要自己喝药与我说便是了,抢来抢去的药都给洒了。”

他将药碗稳稳当当递给芊芊之后,便出了门。

张神医人是热情没有错,但他厨艺太差,除了熬粥别的什么也不会,他们两个大男人将就着喝碗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芊芊身子还弱,一日三顿都喝粥还怎么养身子!

于是,白榕飞去外面街市买了早餐回来,先给张神医送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又拎着食盒进来给芊芊送早餐。

“我问了店家,他跟我说红枣补气血最好,我就给你买了银耳红枣汤。”

白榕飞将汤送到芊芊手里时,汤里还冒着热气,尝一口,清甜滋润,刚喝完药还留在唇齿之间的那一抹苦涩滋味顿时被甘甜湮没,只剩下满口的香甜。

芊芊见白榕飞还盯着自己喝汤,有些不太自在,连忙催促他,“你不饿么?你也快些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中午时,白榕飞又给芊芊带了乳鸽枸杞汤,汤鲜肉美,喝一口汤,全身舒坦。

张神医闻见香味过来瞥了一眼,面露惊喜,对白榕飞赞不绝口,“乳鸽枸杞汤?益气补血,不涩不滞,年轻人可以呀!我都忘记嘱咐你食补中应该注意哪些,你自己倒也摸索得通透。”

白榕飞面对夸赞一脸云淡风轻,“我出门正好碰见几位年长的大婶,就随口打探了一番,她们说乳鸽枸杞汤对养身体有好处,我便找了家酒楼叫他们做了送来。”

张神医对白榕飞竖起了大拇指,“你这样细心,不愁你家娘子月子坐不安稳了。”

张神医一直误会了她和白榕飞之间的关系,芊芊浑身不自在。

她原想解释,但转瞬又决定作罢。解释完必定又要牵扯到别的事,她并不想将自己的伤疤赤/裸/裸的揭开给陌生人看,反正等她身子养好了迟早也要离开这里,与张神医不过萍水相逢罢了,他误会与否并不重要。

见芊芊已经喝完了汤,张神医又过来给芊芊诊治病情。

“与昨日相比,身子恢复了不少。脸上终于有血色了,脉象也平稳了许多,只是这体内的寒气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尽除,接下来的日子更要好好休养,按时喝药,食补兼药补。等调理好了身子,我保准你们以后还能三年抱俩,儿女双全。”

“借你吉言。”

白榕飞居然还附和了他!

芊芊惊诧得眼睛都瞪大了!

张神医既然误会了那就让他误会吧,装作没听见就是了,但有必要附和他吗?他们两人又不是真的如张神医所说的那般是夫妻,哪需要借他什么吉言!

张神医偏生还是个被夸赞就得意忘形的主,他冲着芊芊笑得脸上胡子乱颤,“你这相公算是找对了,不仅一表人才气度非凡,还体贴细心,少说多做。我看你以后还是少与他怄气,彼此之间多点包容,两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芊芊淡淡笑笑,只想将话题转开,“张大夫,我在床榻上躺了一天一夜了,躺得我腿都要麻了,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昨日才刚下过一场雨,直到今天早晨雨才停,地上湿气重。依我看,今日你还是待在房中比较好。等过几日天气晴朗些,午后艳阳高照,你倒是可以出去晒个把时辰太阳。”

张神医又指了指白榕飞,“有这么俊美一个相公守在你身边,你看着他就好了,外面那些野男人可都没你相公好看。”

芊芊顿时噤声,哑口无言。

她只是在房中闷得无聊想出去走走罢了,又不是为了去看外面什么人,张神医这番话真叫她难以招架。

也不知道白榕飞给张神医灌了什么**汤药,字字句句都向着他,倒显得她是个爱耍小性子的新媳妇一般。

她身在医馆,又被白榕飞贴身照料着,不得不遵医嘱。在榻上躺得浑身难受时,也就离了床在屋内简单走动走动。

只是她这身子实在不争气,走不了几步下腹就一坠一坠的疼,身子又虚又软,额上冷汗直冒。

这时,白榕飞总是立即将她重新安置到榻上,再不许她下床。

趁着张神医不在,白榕飞悄声问她,声音里带着些悲,“受这样的苦,值得吗?”

芊芊垂眸,眼底的光被掩住,“我一直都是想将他生下来的,但我师父她……”

“你就是因为这个离开灵隐阁的吧。”白榕飞不难揣测。

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肚子里便已怀上了孩子,而且她怀的还是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黑魔教少主的孩子,她身边那些关心她的人如何能接受得了!

白榕飞能理解温仪师太的心情,只是她的手段未免太过激烈了些。

“我从未想过,她竟然能这样残忍……”芊芊背过脸去,隐匿了自己的哀伤,沉沉的声音继续传来,“算了,不提了。是我与这孩子没有缘分,害他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只盼着他来世投个好人家,不必再受苦,好好长大,好好活着。”

“他知道吗?”白榕飞问。

芊芊摇头,“我没打算让他知道。我和他……也算是完了吧……至少这辈子,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继续喜欢他……”尽管她心里藏着的满满都是对他的思念,尽管她还深爱着他,但她却只能将这份情深埋在记忆里,永久的封存。

白榕飞听到这里,心里头竟然闪过一丝庆幸,一丝窃喜。

她还虚弱的躺在病榻上,他不应该幸灾乐祸。

白榕飞收敛了情绪,淡淡开口,“在平州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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