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府的别院,秦婴和金曦守在床前,薛老正轻轻拔着扎在庄秦周身大穴上的银针,“秦婴姑娘,小庄这伤势,不大对劲啊。”
“怎么了?”
“他体内的这几股真气十分霸道,敌人在攻击他的时候,完全可以将他当场击毙,为何偏偏将这几股真气留在他的体内,让他的伤势反复发作。”
秦婴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这的伤会反复发作,是伤他的人故意为之?”
薛老凝眉点头,外面突然传来声响。
秦婴心头一凛,忙到门口,侧耳细听,只听“嚓嚓”雪被踩踏的声音,来人众多,个个脚下带风。
“快,快带庄秦走。”这个时候,他千万不能被抓。
她话刚落音,只听“砰”的一声,别院的门已经被撞开,明东带着一行人迅速进了院子,直奔房间,推开了大门。
屋内,秦婴和薛老站在屋中央,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往床上扫了一眼,床上空荡荡的,他要抓的人,已经不见了。
“明大人……”秦婴强行镇定,“有事吗?”
他看了秦婴一眼,目光冰冷如刀,向命下挥手,“追!”
“明东大人。”丰承息领着二十名禁军闯了进来,正好挡在门口。
明东转过身来,手扶在腰间的配剑上,“丰大统领,你挡住了我们的路了。”
丰承息的目光在秦婴的身上淡淡扫过,只见她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粒。
他用一惯的语气冷冷地说道:“明明是大人你在妨碍我捉拿人。”
明东正在争分夺秒地办急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丰承息的目光落在薛老的身上,“陛下命我来捉拿他。”
明东一怔,看着面前的老头,“他?”
“明东大人,不认他吗?”
明东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他急着要去追人,但又害怕错过更重要的人证,他问道:“他是谁?”
丰承息沉默了片刻,“他是陛下的太医,两年前,突然失踪了。”
“玛的!”明东骂了句粗话,推开身边的禁军,向属下道:“都给我追。”
他跨出门槛,来到院中,才发现这间别院位于一个景区,一条河流横亘在景区中央,河道上小桥横飞,道路四通八道,河道里的水被引到河岸上,将地上的积雪融化了,看不到脚印,夜色如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追起。
他突然意识到,武侯府的人将那个被他们打伤的人安置在这里,就是为了方便逃脱。
那个受伤的人是他们放出来引狼的兔子,没想到到手的兔子,突然不见。
他一咬牙,大声命令,“给我分头追。”
审判监的人分头追出去了,丰承息看着秦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小腹上,她虽然穿着宽松的衣裙,但仔细一看,她的身形,还是有微妙的变化,她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他的心头涌起一种莫名的羁绊。
秦婴背心正冒着冷汗,刚刚庄秦太危险了,若不是丰承息突然出现,耽误了明东的一点时间,只怕人已经被他抓了。
她正紧张着,突然撞上丰承息的目光,猛然一震,情不自禁地伸手抚在了小腹上,茫然地看着他。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的存在,让她无法忽略掉他,所以每次见到他,她就很不舒服。
薛老看着两人的神情,便明白秦婴腹中的孩子,是丰承息的。
两人相视了片刻,丰承息将目光转向薛老,“薛仲明,走吧。”
薛太医暗暗叹息,他原本也是计划进宫的,他刚刚选择自己留下来,也是希望自己特殊的身份,帮庄秦争取一点时间。
秦婴突然挡在他的面前,丰承息被她意外的举动触怒,神色一凛。
“秦婴……”薛老轻轻扶了下她的手腕。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丰统领,”她直直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这时,珞儿才气喘吁吁地跑进院来,惶惑无措,“薛老先生,他们找你……”
丰承息看了珞儿一眼,又看着秦婴。
她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薛太医在武侯府?”云锦绣已经和薛老商量好,薛老自己进宫面圣,没想到,有人竟然先了一步。
他开口道:“是珍妃娘娘将消息传到陛下那里的,我奉旨来抓人。”
秦婴屏着呼吸,果然是韩凝珠。
丰承息:“薛太医,请吧。”
她只好轻挪了两步,让出路来。
薛老走上前来,在禁军的拥护下,出了院门。
珞儿看着他们远去了,这才抓起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秦婴急切地问道:“珞儿,你怎么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是慕先生让我这么做的。”
她顿时明白了过来,小姐把庄秦安排在这个院子里,是为了方便逃离,而她一直让慕先生留意楚帅府这些旧人的情形,怕是早就猜到庄秦当时死里逃生,是审判监的人在放兔子引狼,真的是好险啊。
但是金曦带着昏迷的庄秦在逃,审判监的人又全是高手,这……她大步跨出门槛,却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去追。
金曦将庄秦的手臂扛在肩上,吃力地拐进胡同,艰难前行,呼呼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裙。
她一个踉跄,庄秦沉重的身体滑倒在地上,她一急,忙蹲下身去,要将人扶起来,只觉身后传来一阵恶寒的劲风,她转过头来,就看到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