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餐桌上果然就见到了绿色,杜六叶敷衍的扒了几口。命空澈几个将饭菜分食了。她自己则心无旁骛烹了壶好茶,斜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索然的发着呆……
“执事,你干嘛给他们钱?把他们打一顿,统统都赶下山不就得了吗?”守真望着筷子上的青菜,一两银子一颗呢?真是肉疼。
“是啊,执事,我到不是心痛钱。只是我们观中这九天多,半个人影都没进来。我们……一分进项也无啊。
加上之前你把钱都送给了清江酒楼的源公子……玄青观是真的是山穷水尽了。”空澈怯怯地夹了口米饭,难为情地不敢抬头。
杜六叶淡笑,向阳的暖风拂动着她的发带。“我知道,再慢慢想办法吧。你们说得没错,李贤他把山脚给围了,观中香客全失,但他也是为民缉匪。
我们当然可以打那姓黄的一顿,扣下粮食,再把他们轰下山。给什么钱?
可这样一来,外人会怎么想?公主会怎么看?雍州牧大张旗鼓,费尽心思的为国为民。
送了粮食上山。样样为我们考虑周详,但玄青观不领情就算了,还蛮不讲理的把他们的人给打伤了……
明天长安的百姓会怎么传我们?”
杜六叶抿了口茶,清香绕肺,整个人都清爽不少。“再者,相里哲带着精兵,就在山脚。真要打架,他为什么不上山护粮?李贤为什么要找那几个不着调的来激怒恶心我们?”
“是啊……为什么派个不会功夫的上山呢?光会骂人……”守真偏着头,细思极恐。
“倘或动起手来,不正中他们下怀吗?”杜六叶摩挲着指尖的茶杯,新风撩动她的额发。
“原来是这样,这李贤真是太阴险了。”她们几个人反应过来,恍然彻悟,气得直拍桌子。
饭毕,见空澈收拾碗筷,杜六叶向守真道:“程伯献说什么时候过来?”
“说得是午后三刻呢?要不我再去问问?”
“好……”
“不必了,我到了。”说着话,就见度笙打起门帘,程伯献穿着白色的铠甲,精神抖擞地迈了进来。拱手道:“公主那边准备了几桌席面,留我和兄弟们用膳。盛情难却,就来得晚了,还请执事勿怪!”
“程将军说哪里话?快请坐。”二人寒暄了几句,杜六叶就直奔主题,“不知将军可跟太子殿下联络过?”
程伯献握着茶杯,陷入忧虑。
“有,但想必那些信鸽全被李贤的人打下来吧?不然,太子殿下应该不至于全无回音。”
杜六叶望着窗外,沉呤了几许,轻扣杯沿。
“是这样……我有两封口信,十分要紧。不得不送出去。还望将军明天务必想办法传给殿下……”
“这……”程伯献为难的踌躇不应,“我们被困山上,只怕……”
“将军肯定明白,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长此以往,有危险的也必定也不止玄青观。将军可有想过如何脱身?”
杜六叶动之情,晓知以理。
“我……”程伯献向来驰聘长安,就是太子也对自己另眼相待。还从来没有被谁限制打压过,谁咽得下这口鸟气?
见程伯献有所松容,杜六叶趁热打铁道:
“将军只需选好两名孔武得力的心腹,明天我会设计帮将军。”
“好。是什么口信?”程伯献这次前来本就是奉太子之命,保护杜六叶等人的安全。
搞成现在这个窝囊局面,他也不愿意看到。
杜六叶见他应允,抿起嘴角。浅然招手,程伯献将耳朵凑了过去……
两个人如此这般的说了半响,开始他还频频点头。到后来,他脑袋却慢慢耷拉下去,他挠头,百般不解道:“……这样能行吗?让太子派单骑回京都给公主报信,只怕还没有上山,半道就被李贤的人截住了。”
“呵,无妨。”杜六叶气淡神闲地起身,迎着春风,眸色无波。
程伯献瞳孔微缩,想了许久也没有明白过来。算了,反正太子说过,唯她之命是从。
照做就是了,他耸肩……
见程伯献大大咧咧地转身离去。杜六叶放下心来,向一旁的守澈道:“公主这几天在做什么呢?”
空澈上前行了礼,四平八稳的回话:“……说是从后山下来后,也没有吃饭,一直在房中默写经书。”
“可别闷坏了,告诉她明天我们一起去田庄骑马。”杜六叶拿起手中的笔,在砚台中蘸了蘸,尖灿如花,一气呵成。却是“春风渡”三个字。
“好,我这就去。”守澈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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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很多地方下了雪……春季气温不稳定,大家多穿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