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杂乱无章的铺在地上,因地面潮湿,很多已经腐烂了。发出阵阵恶臭味,几只耗子缩在墙角“叽叽吱吱”地乱叫。屋顶的洞口,日头起起落落已经三次了吧?
黄逸云盘腿打坐,想起自己的首席弟子来。她明明不是第一个入观的,也不是最后一个……却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
无论药理、炼丹、拳术、占卜……样样自己都悉致灌溉,竭尽全力。
她还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行事极有主见,条理清晰,难得她小小年纪,不骄不躁。
黄逸云细数她生命中大大小小的劫。着实奇怪,她却勘不破杜六叶的命理。夜观天象,见长庚星频频出现,冉冉升起,日渐明亮。
而这孩子正是应运行现。
嘈杂的喊冤声,一波高过一波,打断了她的思路。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参见公主殿下。”是守牢狱卒的声音,是李令月来了吗?
黄逸云抬头,就见一名白衣素服,亭亭纤立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师傅,徒儿不孝,营救来迟。”杜六叶眸光闪动,倒头就拜。
黄逸云老泪纵横,双手握着栏杆,“快起来。”
“师傅,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守真、守拙一左一右扑了过去。
“没事,没有……”黄逸云动容地拉住她们,欣喜地说不话出来。
“还不把门打开?”李令月恼怒,喝骂在一旁的袁大同。
“哎……是……是……”袁大同哈腰驼背,要说这九皇子也真是害人不浅,每天那些刁民都会来闹事,都差点把京兆尹都给拆了。
百姓都可以为黄逸云作证,说她那段时间,她没有机会下山。
昨天,他才发现九皇子无声无息的去洛阳了。这叫什么事儿?要说现在,整个长安,只怕也就公主最大了。哎……
其实要怪那该死的卢高,什么玩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王/八/蛋,他/娘/的,如今证据不足……
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去吃个酒席也能被人兜头泼一杯茶。
他还不知道要被经天府院那帮酸儒,指着鼻子嘲骂多久……他/娘/的……
袁大同觉得自己心好累。
这一切都是杜六叶指使的,假仁假义,哼——这娘/们,老子不好过,你也休想过得好。他偷偷斜了杜六叶一眼,心里恨得滴血。
没有人注意到他站在那阴暗的角落里,到底在筹划着什么……
守真、守拙喜极而泣地迎了上去,搀住黄逸云。仔仔细细地审量了一番,确定她身体无恙,才高兴地笑出声。
一行人说着话,慢慢离开大理寺监。
袁大同行礼道:“……公主慢走,您慢走……”
见她们走远了,王蒙贼眉鼠眼地贴了上来,说道:“大人,就这样便宜了她们?”
袁大同眼中戾气一闪,臃肿的手狠狠往墙上重捶,冷笑道:“哼——我怎么可能这样放了她们,派人传信给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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