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玄青观,大家先随着黄逸云去太清宝殿,在老君神像前梵毕香,行完三跪九叩之礼。才欢欢喜喜,有说有笑地前往草芦丹房,把事情都安顿妥当了,方坐下来喝茶聊天。
正谈论着……李令月忽然像想起一件大事般,夸张地问道:“听说你把袁大同气得昏死过去?”
杜六叶:“嗯。”
“哈哈哈——”一阵爆笑,李令月前仰后合,站立不稳。“我来看看姐姐这舌头是什么做的,怎的如此厉害?简直辩才无阂。”
杜六叶:“……”
程伯献却不无忧虑地摸着头,出声提醒道:“有句老话,叫做令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听他这样说,大伙都停住打闹,安静地看了过来。
他又继续说道:“别看袁大同长得那样,那可是十足的小人。前年的时候,听说有商户出言不逊,多收了他那小妾的母亲几个银钱,叫他知道了。打得别人满地找牙,强硬地把别人赶出了长安。跋扈凶残,可见一般。”
黄逸云听了,顿时不安起来,浑浊的眼睛布血丝。
“都是为师不好,连累你受这种恶人记恨。”
杜六叶拉过她的手,怕她难过。
从小她就把黄逸云当成母亲般爱戴敬重,是自己心里最为亲近的人,她不无深情的仰头道:
“师傅,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如果不是为了徒儿你又怎么会被相里哲抓走……”
见黄逸云还在彷徨,杜六叶急嗔道:“师傅,这罪本来您也是为了徒儿才受的。如今还说这种话,叫我怎么心安?”
黄逸云回过神来,看她泪光闪闪,用手帮她按了按眼角,紧紧地抱住她。真是个好孩子。
“怕他不成?他敢来,看我不教训他。”李令月见状,小手叉腰,站了起来。看来这些时日她乡野粗妇都见得多了,学了不少俚语痞气。
大家见她憨态可掬,都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到不是说怕他,小人难防。”程伯献摸头。
“那到是……”刘勤接话道:“自从这袁大同当了京兆尹,百姓们过得也真是水深火热。
之前一直是由九皇上子处理府务,还不太显。如今皇子一走,这长安可不乱了套?
我早起下山,就听到有人传唱,
‘山路弯,不及黎明冤。蜀道险,哪堪百姓诉证难……’”
李令月小手按着脑袋,沉思道:“百姓们真的是这么传唱的?”。
程伯献点头,“说到这个,我路过街市,见那些巷尾小儿在戏耍时,嘴里念得好像是什么……”他想了片刻,一拍大头道:“哦,是这么个口决……
袁大同,饭一桶。
是与非,没不同。
黑和白,来半桶。
半桶换饭桶,饭桶是大同。
输了的小儿均以要扮作袁大同为耻。啕哭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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