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关系。但当日,我带兵救驾。公主曾有言,必帮我夺太子妃之位……执事何必遮遮掩掩?我这县主的名头,只怕也中执事暗中帮我挣下的。
执事素来与公主往来密切。公主的诺言可否作数?还请执事教我?”裴澄欣条理清晰,进退从容,句句在针尖。
说完长揖。
这裴澄欣还真是不容小觑,胆大心细,看问题又极其透彻。
她到底所谋为何呢?
“……县主可能误会了。”杜六叶无法,只得站了起来,退后两步,拱手道:“我与公主年龄尚小,对于男女之情,知知甚少。这要如何教你呢?”她据索力守,面上只显为难踌躇。
“也是……”裴澄欣泄下气来。公主是说过要帮她,却没有说过要如何帮她。
“不过……”
裴澄欣闻言,眼睛又亮了起来。只听杜六叶沉色道:“想必县主已经听说了,年后太子就要随皇后娘娘迁居洛阳?”
“正是。”裴澄欣凌纳。
“县主可有什么打算?”杜六叶抬眸,看着她。
她脸上娇羞一闪而过,红着脸低头道:“我父亲早年已经在洛阳添置了宅府,我只怕也要移居洛阳……”
杜六叶看着傍晚风雨欲来的天空,沉默良久,肃手道:“如果,县主想保太子长寿不虞,必定要力谏殿下——勿近洛阳。”
“勿近洛阳……?”裴澄欣心乱如麻,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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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天空果然下起了雨,气温骤降……
大颗大颗的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挽起片片碎花。
裴澄欣撑着杏色油纸伞,漫不经心的迈着步。侍女碧倩紧跟了上来,回头看了看玄青观的山门,低声问道:“姑娘,你真要劝太子殿下莫去洛阳吗?”
“以你之见呢?”裴澄欣停下脚步,看着帘外滂沱大雨。正“噼里啪啦”地敲打在伞上。
视线里皆罩朦胧雾霭。
“依婢子看,这执事未必真心帮姑娘。”碧倩挑眉,目光阴冷。“现在谁不知道清江、宝悦两家酒楼打擂,背后各有主子撑腰。我看杜六叶,只是狐假虎威,借着太子的势力,与自谋事。我们不得不防。”
“呵,也是,长安财阀,按图索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如果太子抽身,呵呵,以雍州牧的性格,必定釜底抽薪,绞灭所有暗敌。
所以,杜六叶才不希望太子走……哼!”裴澄欣迎着寒风,浮起狂笑。
“没错……”碧倩窃齿。
“走吧,我们先下山,太子岂是那么好劝的?他自视甚高,眼负于顶。这次好不容易重得皇后娘娘的信任……再说,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只怕……他非去不可。”裴澄欣嘴角邪起,心中暗讽。
几柄伞花,自山腰从容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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