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风徐徐地吹进来,拂面不寒。摇动着案前的花觚,白色的芍药颤摇而舞。
这是李贤派人送来的各色名卉之一……
杜六叶从容地翻开一本《周易参同契》,悠然自得地看了起来。
空灵跪坐在地在地上,双手交握,局促不安。
“执事……”她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杜六叶放下书,审视地等待着下文。
自她从雍州牧回来之后,这空灵就如同针毡加身,心神不宁。
联想到李贤的警告,杜六叶猜测,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上茅厕的时候,不小心……不小心……”
“不小心什么?”杜六叶拧眉。
“不小心撞见了……雍州牧与那宝悦酒楼的少东家,正在……亲亲……”
亲亲?杜六叶老脸一红。李贤在历史上,是个著名的断袖。
如果那宝悦酒楼的少东家是赵道生,他们两人之间有一腿,也不足为奇了。
原来就为这个……
“知道了。”杜六叶把目光收回到书面上,抿了口茶。
知道了?就这么简单?空灵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最近不要乱跑,老老实实在玄青观呆着。以免惹来杀身之祸。”杜六叶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
果然,还是摊上了大事,空灵懊恼不已。
空澈却在此时推门进来,禀道:“执事,澄欣县主来了。”
杜六叶目在当页,闲适惬意,并不抬眸。
“她?进观上香吗?让前院奉茶礼待即可。”
“不是,说是特地来拜访执事的。还……在前殿捐了一大笔香油钱。”空灵躬身,仔细斟酌言词。
“她有什么事吗?”杜六叶抛书释卷,伸了个懒腰。
低头看得久了,难免有些疲乏,杜六叶又盯着窗外发起呆来。
“并不知……”
“那请进来吧。”杜六叶眼角乏起不易察觉的屑笑。
“领命。”空灵退了出去。
不过几息,只听脚步纷盈,门帘动处,一袭秋香色儒袍,衣袂翻飞,裹挟着一股悍风,张弛而入。
“哈哈哈——”她爽朗大笑,“执事,几日不见,你越发亭亭玉姿了。当真纤妙疏影。”
杜六叶不适的微眯起眼睛,站了起来,施礼道:“县主过奖了,谁不知道县主豪飒落落,秀丽无双。”
裴澄欣虚握着她的双手,客气道:“……要说这‘无双’,我们太平公主可是头一份,谁又能跟她相比呢。”
“是。”杜六叶俯首。
“不过执事也睿洁,世所罕见。”
“呵呵,不敢。”杜六叶作了个“请”的手势。待二人分主宾坐下,空灵忙奉上茶来。杜六叶抿了一口,“不知县主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并没有什么事,不过前来探望执事,叙叙旧而已。”裴澄欣也端起茶,在鼻尖闻了闻。此处的茶,与别处的很是不同。听说有许多闻名仕子,登门求茗。她郑重的试了试……
“只怕县主也不是特地来品茶的吧?”杜六叶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失笑。
“呵呵,不知执事可听说过,清江酒楼近日得了一幅太子笔绘的丹青。”澄欣放下茶杯,觉得这茶终究不如传闻,太过寡淡了些。她还是喜欢在茶里加醋,放姜。
“听说过……”杜六叶垂眸,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素知太子不喜作画。”裴澄欣端着青花瓷杯,细细揣摩着上面那幅“垂江晚钓”。
“哦?”杜六叶稍显讶异,“县主对他的喜好,到是了如指掌。”
“我仰慕太子已久,对他的事,不免关注就多了些。”裴澄欣妩媚流彩。“……我看那两句诗,到像是太子的真笔。不知执事意下如何?”
“这……”杜六叶支额,对于裴澄欣的心思有点琢磨不透。
“执事何必瞒我?我听说执事与太子殿下,在清江酒楼会首?”
“那又如何?”
“那幅画,想必是出自执事之手了?”
“何以见得?”
“长安城中,谁不知执事——擅书能画?”裴澄欣步步紧逼。
“……”
“执事应该知道,我对太子,痴心暗付?”
“这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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