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早早的来了羲和园,坐在副考官位上,看着弟子们纷纷入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园中日光和煦,新开的桃花在春光下绚烂无比,清香阵阵。花夕一扫园中的桃花,满心欢喜,想着等会摘点回去做桃花酿。
那主考官的位置迟迟空着,花夕暗笑,师父真是走过场的啊!
趁着弟子们入场之际,花夕摊开一本剑谱,这剑谱她已背下一半,可有些招式过于复杂,她托腮细细揣摩着,脑海里想着如何才能将它参破。
“花大姐,花大姐!”
脆生生的女声的让她回过神来。
花……大姐?
花夕看着面前豆蔻年华的女孩粉嫩的脸,眉头极不自然地拧了拧,这个小家伙,叫她用花字起头也就算了,还叫她大姐?
“小十一,怎么了?”花夕合上剑谱,问。
“二师兄呢?今天怎么是你监考啊?”
这女孩是镜湖山庄首席弟子的第十一位,是不远万里,慕名而来拜师求学的苗疆女子,天赋过人,年仅十三岁,便在首席弟子位上占据了一席之地,据说她学习镜湖剑法不过三载,庄主便破格让她接触了核心剑法。
“二师兄身体不适,师父便让我来了。”
“你……行不行啊?”她眨了眨水灵的大眼,在她耳畔细细说,“我告诉你,十二哥作假手哦……”
“真的假的?”花夕明知故问。
“千真万确!”小女孩一本正经,瞪大了眼睛,郑重其事:“我亲眼看见的!他平日里老是欺负我,说我是小屁孩,还喜欢捉弄我!我人轻言微,插不上嘴,你今天是副考官,可一定得帮我揪出他!”
花夕咂了咂嘴,这下她难做人了……这答应了前一个,后一个也跟着来了。
“还有,花大姐,我是苗疆来的,他们都喜欢叫我苗苗,当然你也可以叫阿央。”阿央说着,又跟她撒娇一番,恳求她一定要揪出长清。
花夕正想着怎样才能两边都顾及到,便见着顾北倾一袭紫色披风而来。
他穿过长长的桃林,眉间染上橘黄色的日光,双目宛如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熠熠生辉,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花夕突然想到昨晚他单臂环住她那暧昧的姿势,脸不知不觉红了。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心想着他不是不用来书面考试吗?昨夜他还变着法儿捉弄她,今天又想干什么?
只见顾北倾目若无人,穿过桃林,径直走向主考官的座位。
花夕紧张,“蹭”得一下站了起来:“顾北倾,你干嘛?”
“自然是来监考了。”顾北倾淡淡道,说罢,又转过头望向她,轻浅一笑:“还有,你应该叫我师兄。”
花夕难掩惊讶之色,看着他从容不迫的坐下,摊开记录册,提笔写下到场的弟子的名字。
她立马扭头望向长清,长清也是一脸“我也不知道”的神色。
这下怎么弄?也不知来者善恶。
她凑到他身边,低声嚷道:“你来会干扰他们考试的!”
顾北倾听了,缓缓停笔,抬眸:“此话怎讲?”
“你长得这么好看!那些女弟子会分心……”花夕一本正经扯着。她当然知道余笙不会,阿央似乎也没有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哦?”这一声,顾北倾拖得极长。
“不过,师父才开始闭关修习,二师兄身体抱恙,也只有我能监考了。”
花夕自知赶不走他,撇了撇嘴回座位坐下了。
只听顾北倾站起身,对弟子们说:“今日书面考试,按照惯例,先默写道德规戒一百条,然后答试题。”
这时花夕便将白纸和试题一张一张发送到他们桌前,走到长清身边时,递了一个示警的眼色。
长清向她眨了眨眼,拍了拍胸口,示意没事。
考试开始,花夕在弟子间走来走去,看似在监考,实则暗暗打量顾北倾的动作,顺便思考如何两全。可他似乎没抬过头,一直认真看着摊在面前的书。
她在弟子中间走了一圈,瞄了一眼长清只写了寥寥几个字的卷面。
她灵机一动,回到副监考位上坐下,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东西,字迹歪歪扭扭。
半个时辰以后,长清开始倒腾了,花夕经过他身边时扫了他的卷面,看见他在白纸边缘一顿鬼画符,中间留空了一大半地方。他从袖中鬼鬼祟祟拿出小抄,瞄了顾北倾一眼,低下头奋笔疾书起来。
这个长清啊……
花夕佯装没看到,转过身来,看见阿央一脸焦急,对她使着眼色,做口型要她抓个现行。
她摇摇头,向阿央俏皮地眨了眨眼。
待着时机差不多了,她疾步走向长清,摊开他的手,也不顾他一脸惊慌失措,拿过他手中的小抄,转身就走向主监考位。
“孟花夕,你干嘛干扰我考试?”长清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人背信弃义,恼了。
她向顾北倾走去,脚步轻快,笑容满面:“我举报,长清作弊。”
说罢,她将手中的的纸条递给顾北倾,俯下身低语:“我发现长清在纸上写了一大堆东西,还想要将其扔给其它考生,似是要询问试题答案。”
顾北倾微微蹙眉,将纸条摊开,看着纸上的内容,面色有些复杂,片刻,他沉声道:“长清,你跟我来。”
阿央看着长清灰头土脸地起身向顾北倾走去,在一旁偷偷给花夕竖起了大拇指。
长清经过花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