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慌乱着,见到姜晨,一个晃神,呆了会,显然并未想起他的身份,转头见到姜晨身边还站着山长夫人,心中更为难受,“娘亲……”正要说些什么,回头看到这个陌生少年静静站着并未走远,只好将话又咽回肚中,红着眼睛匆匆道,“多谢公子。母亲,兰儿有事,先回房了。”

言毕还未等人答话,一手抢过姜晨手中的篮子,一边擦泪一边跑远了。

姜晨收回手,一时沉默。山长夫人有些尴尬,也难免担忧,歉疚道,“文才见笑了。兰儿她……”

她们姐妹两,小蕙还有些孩子心性,但兰儿一向稳重大方举止得体,今日一反常态,实在……

姜晨摇了摇头,“无妨。”他停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夫人,王姑娘恐怕遇到了烦心事。夫人为我指明方向,佛念自行回房便是。”

山长夫人有些心动,却左右为难,“这,这不太好吧。”文才多年后再回尼山,她作为主人怎能留他一人,不妥不妥。

姜晨笑了笑,表现得极为善解人意,“夫人忘了,佛念也曾是尼山的学生。”

他的确没有长留于此,但这些年,尼山新生的一草一木几乎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自然不乏有修缮建造的工匠,事后将图纸交到他手中。说是七年未见,也不见得。

夫人想到王兰,心下担忧,咬牙道,“好吧。文才便自行去吧。师母实在放心不下她。”她指了指东面,“穿过山长楼过去,也就是清风堂,为你准备的房间在清风堂右数第二间。里头还住了几位先生。”看到这多年未见如今已长大成人的孩子,她难免有些伤感。书院的学生长大了,书院的先生们,也有老了死了。教导文才那一届学子的夫子们,如今还在尼山的已寥寥无几。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现在正当学子上课之时,清风堂的夫子们尚未归来。马甲将装着行李的箱子放在床头,又将屋内的花花草草搬出了房间,打来一盆清水,与马乙退了下去。

公子格外喜爱干净。

这在马府,将军府都是人尽皆知的。

至于他的房间,一向自己处理,如无必要根本不许他人插手。

临近午时,清风堂终于有了些人气。姜晨收拾完房间,前去拜访一二,算是两相认识了一番。此中倒是见了熟人,陈子俊。

这也算是当初姜晨离开此地的一部分原因。

说是世上中间大多是普普通通为活而活的平凡人,而小人正如同君子一般,同样少之又少。

陈子俊恰好算得其中一个。

他路过清风堂时,显得有些暴躁。见到姜晨这个“陌生人”之时,更没有好脸色。

不过他所住,是更加靠近后山的明德苑,与姜晨并不相邻。

清风堂的一位老先生见此抚着胡子哼了声,对姜晨道,“文才不必担心。一个靠关系插进来的末流书生,哼。山长也是,竟留下这么个……在尼山。”中间一段不成器的东西五个字,虽然是嘟囔了过去,可姜晨一向耳聪目明,又怎会错过。

姜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这一问,老先生才像是找到了倾诉者,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对他一通讲。从他慕名前来尼山到发现陈子俊掌官书院事宜克扣各位夫子工钱再到今年束侑多收学生一金中饱私囊恬不知耻收取学生王蓝田钱财在去年狩猎大会助其作弊……

姜晨:……

做人做到这般田地,也算的一种境界了。只是,收受贿赂克扣工钱,这种事做出来,他能捂住便罢,竟然人尽皆知……

“原来如此。”姜晨点头,“此事山长可知”

“陈子俊与山长故旧,又惯会装蒜。没有证据,只怕山长不会相信。”重点是,扣的并不多。很多夫子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尼山作为第一书院,酬劳本也比普通书院更优厚。

“简直是读书人中的败类。”

最终以此句结束。

“什么!你…你是说……英台他、她真是女儿身"山长夫人惊讶道,惊讶之余,又有些意料之中。

联系起她平日不同于书院其它学子的表现……

英台是女儿身这一事实,似乎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开学之初,听到二人同宿时,她为何表现的如此抗拒

为何从来不在浴堂洗澡行为举止与平常男子不大一样

原来,却是因她是女儿身。

王兰闻言一愣,呆呆问,“怎么娘亲你知道”

山长夫人抿唇一笑,“只是有些感觉。”她坐正了些,有些担忧,“对了,此事没有他人知晓吧”

此事绝不可外传。传出去,尼山声名受损事小,英台一个姑娘家,可禁不得那些闲人乱七八糟揣测。

王兰摇摇头,“没有。”

“事关重大。现医舍是小蕙照顾。梁公子还一直吵着要进去探望。兰儿发现此事,便过来想寻母亲。可方才……”

“方才那位那可是你最崇拜的英雄啊。”山长夫人站起身,笑道,“你幼时应该见过他。”

王兰茫然了会,眼神渐亮,得知英台为女子的难受散去了些,擦了擦眼睛,“是马佛念”见是见过,有些印象。

尼山七年前那一届可谓人才辈出了。

谢道韫是天下尽知的咏絮才女,书法大家。

谢琰军功卓着,武功高强,领北府兵。

桓伊精于乐工,善鼓琴瑟,余音绕梁。凡出新曲邀客切磋,坐无虚席。

李异长于水文星象,如今任至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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