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弃大陆,九州之上,京城攻破后,北族还在一路南下,似在追杀南下逃难的百姓,而就在出了京城一百里地后,是一处险要地势,大陆两侧崇山峻岭,名曰狼烟谷。
北族一路驱赶,好不容易见到了南下逃难之人的踪迹,却突闻一阵阵严整的马铁声,突然间,最前方一里外架起了两座巨木隔栏,而最后一个逃难的百姓也跑进了隔栏中,至于隔栏之后是一队整齐的兵马,一面军旗赫然而立,写着两个大字——雷泽。
军队正前方,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身影高大,胯下黑马,手握长戟,一声令下:“放!”
话音一落,两旁山崖之上滚下了无数巨石,北族联军被堵山下,猝不及防,面临滚滚而来的巨石,丢盔弃甲仓皇后退,之后,雷泽言带着身后仅有的两万先锋军,将北族的二十万大军赶退至狼烟谷外二十里地界。
北族联军因雷泽言的埋伏而一时不敢进攻,且并不知晓雷泽言兵力如何,于是决定在狼烟谷外扎营,等探明情况在做打算。
见北族联军暂退后,雷泽言带兵退回狼烟谷上雷泽军临时营地,愁眉不展。
营中有一女子,便是雷泽言的家眷颦娉,她见雷泽言回来心事重重,便着急开口问到:“战事如何了?难道北族并没有如先生信中所书,全军到达狼烟谷?”
“来了。”雷泽言就营中坐塌上坐了下,将颦娉的手握在手中,继续道,“如先生所料,二十万大军并未分兵,都来了,已经被我军杀退。”
颦娉闻之松了口气,又道:“那你为何还愁眉苦脸的?”
雷泽言叹了口气,颦娉不懂兵事,哪里知道当前的危机,解释道:“现如今我手下不过两万人马,根本无法长守,如今吓退他们也只是缓兵之计,不出三日,待北族联军摸清我军情况,一定会大举进攻,到时候必然守不住,而青龙军到来至少还需五日…”
说着,雷泽言看了看营外,如今他护送太子到富阳后,不,如今应当称为少年天子了,他护送天子到达了富阳,留了五万雷泽军驻守,同时,河阴县在孟国军被他杀退后,他也留了三万兵马驻守河阴,手下不过两万人,根本应付不了北族的二十万联军。
而且如今北族可能不止二十万,在驹齿关破后,北族一路收缴残兵,恐已扩充至三十万兵马,如今青龙军处还有十五万,所以就算青龙军来了,也不一定能抵挡北族。
雷泽言叹了口气,难道真的九州不保?
他缓缓继续说到:“要让北族退军只有一个办法,烧其粮草,北族大举来犯,虽准备充裕,但终究长途跋涉,只要毁其粮草,他们必然退兵,如今京城沦陷,他们没有久战不退的道理,可是要绕到北族后方烧毁粮草,根本难如登天,且对军而言,粮草尤为重要,因而往往虚实难辨,不知粮草所屯的位置,除非有天助。”
颦娉听着雷泽言的担忧,突然想起来了,提示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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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先生不是让人送了两个锦囊来吗?这其一是让夫君在收到天子密诏后打开,上面所说便是让夫君踞守狼烟谷,那第二个呢?”
经颦娉一提,雷泽言想起来了,双拳一握,赶紧从腰带中取下锦囊道:“对了,先生所说第二个锦囊打开之际就是北族暂退之时。”
说着,雷泽言打开了锦囊,上面所书:“北退三个时辰后,天赐良机,天幕俱黑,领三千夜行轻骑,绕后西南方,烧其粮草,北兵必退。另,不可追击,不可大肆杀戮妖族,令其退去即可。”
雷泽言点了点头,果然帝俊信中也有烧毁他们粮草的意思,而且已经判定北族粮草所在的位置,可是他为何会说天幕会黑?三个时辰后仍旧是白日,天怎么会黑?时间算得如此精准。
不过介于帝俊上一次锦囊就道破了玄机,雷泽言也就信之,上一个锦囊帝俊所说的是,如果天子令太子将密诏送来,那就打开锦囊。
第一个锦囊写得比现在这一个详细,上面写的是,天子会传位于太子,定都富阳,让雷泽将军带太子先行去富阳准备,待富阳安定后立即领兵镇守狼烟谷,阻断北族对南下逃难百姓的追击。
帝俊的预言很准,就连信中的大约时辰都说得与现实一点无差,于是,这第二个锦囊所提之事,雷泽言也听之,立即出帐点兵,准备三千夜行轻骑突袭北族联军粮营。
至于帝俊信中的要求,不让他杀妖族,雷泽言想了想,虽然京城被破,他的确恨透了北族,可是,一则他兵马不足,不可能屠杀北族士兵,二则既然是帝俊的要求,帝俊助他,他不可能背弃不守。
因而,这一次,只要北族退兵,就放北族回他们的北边去吧。
就在雷泽言出帐点兵之后,颦娉拾起雷泽言放在桌上的书信,反而在雷泽言展颜之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愁容,她捏着信,瞪大了瞳孔,怔怔道:“白日天黑,太阳星陨?莫不是主君他…”
在那三个时辰后,果然如信中所言,太阳星突然失去了踪迹,天空仿佛被一块黑布给紧紧裹住了一般,什么也看不见,就连点起的篝火也透着黯然的颜色,好像上天失去了什么。
北族联军营中因异状惊恐不已,根本没人察觉到有一队夜行轻骑绕到了粮草大营,直到被点燃的粮草烧起了通天的火光,而北族营地的水源也被切断,无法救火,火越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