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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殿外拔剑的声音,吴小俊抬头看了看天子殇,见他目露质问之色,无疑准备兴师问罪,下一句话,吴小俊猜着,他一定会说,爱卿私自出兵,违逆圣命,还有何辞可辨?
但是,吴小俊没有让天子殇说出口,他突然抬起头来,正眼对上了天子殇,答道:“臣这些年来未做什么功绩,不过替九州扫平贼寇,今日进京为陛下带来了贼寇窝中缴来的珍宝,还请陛下品鉴。”
说着,吴小俊又躬身往后退了一步,让身后的随从上前,捧上了另外五件箱子,奉于天子殇眼前,一瞬间全部打了开。
五件箱子中也盛满了奇珍异宝,有富阳城以北建陵郡山中的名贵药材,有富阳城以外中南部的丝绸,有富阳城以西的上好木雕,五花八门,但是这些东西,包括吴小俊先前叫人奉上的珍珠,都有一个特点,他们的产地都离富阳城不过一百里。
而六个产地正好将富阳城围了一圈,都是六个小诸侯国的特产,这六个小诸侯国虽然没什么兵力,也不富裕,但是俗话说,小鬼缠人,而这群小鬼就在吴小俊的手中。
天子殇看着这些珍宝瞪大了双眼,突然收回了眼中的厉色,转过身摆弄起案几上的杯盏,最终却把杯盏安然无恙地放回了案几,又恢复了先前笑盈盈的脸色,向吴小俊道:“爱卿真是甚得朕心呐!送来如此多的珍宝,又在安鹿县会战中建立奇功,不知爱卿想要什么赏赐?”
听到天子殇的提问,吴小俊眼眶突然红了,匍匐跪下道:“雷泽家。”
吴小俊的话让整座殿内突然鸦雀无声,空气进入了短暂的停滞,天子殇的手微微抖了抖,目光没有焦点的望着案几的方向。
这时,吴小俊重重磕了一下响头,又道:“臣只求陛下赦免雷泽家的一切罪责,让臣领他们回张国,再不踏入京城境内。”
话音一落,又是良久的沉默,暗淡的殿内灯火看不清天子殇的表情,只好一会儿听到他传出的带着浓浓鼻音的问话:“为何?雷泽言用兵不慎,导致安鹿县会战战败,潭州郡落入僧伽罗国手中,损失了数万将士,他的罪,朕如何赦免?凭什么赦免?”
吴小俊一直匍匐在地,听到天子殇的问话,他没有抬起头来,只一字一句的答道:
“就凭当年在旧京城陷落之时,斩荆披棘一路护送陛下到富阳,就凭他十年来为闵室江山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就凭他至死都要效忠陛下。”
这些话一把刀刃刻进了天子殇的心里,就好像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在唤着“亚父”这个名字。
终于,话落之后,吴小俊坚定地抬起头来,眼眶红透了地看着天子殇,喃喃问到:“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他已经死了。”
吴小俊话中有话,桐和此刻侍在偏殿一侧,明了到,吴小俊所说的,其实是雷泽言已经死了,对天子的威胁已经不在了,如此情形下,还望天子念在曾经的情份上,放过雷泽言的家人,让雷泽言死得瞑目,不要再在史书上记下是安鹿县之战是雷泽言一人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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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桐和在旁冷冷的笑了笑,吴小俊还真是有情有义,还是太过仁慈,他不知,斩草就一定要除根的道理。
桐和冷眼看着背对着吴小俊的天子殇,见到天子殇沉默之后,慢慢转过头来,而他的脸上挂着泪痕,泪流满面,只听天子殇大声哭泣地喊了声:“亚父!”
吴小俊见状,内心波澜四起,他的眼中出现了希望,说实在的,在这一瞬间,吴小俊真的以为天子殇因为曾经的情谊动容了,因为雷泽言的鞠躬尽瘁而爆发了仅存的一丝善念。
只听天子殇哭着将吴小俊扶了起来,点头道:“好,朕应允了,朕不会牵连雷泽家,朕立即下诏阻止明日的行刑,爱卿觉得如何?”
吴小俊闻之立即点了点头,天子一言既出,在场这么多人看着,他既然说得到就做得到,如此一来,自己今日冒险前来也没白来,刀斧加身也无所谓。
但是,吴小俊没想到,就在天子说完之后,他嗅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自朱雀大街飘到了宫城之中,如此强的浓烟,若没有大火根本不可能飘这么远。
吴小俊震惊之下,回头看去,透过殿门,看向王宫的天上,看到了烟雾所在的方向,那里是…是雷泽家!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内官匆匆从殿外跑了进来,惊慌失措的大叫道:“陛下,京城中走水了!临近王宫的雷泽家府邸烧起了大火,火势甚大,恐怕会烧到宫城内。”
听到内官的话,吴小俊愣住了,此时,他又听到天子殇焦急的声音:“京兆尹是做甚的?还不灭火?哎呀,因为朕先前下诏,雷泽家夷三族,因而把雷泽家的人全拘禁在府中,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天子殇又大声喊道:“桐和,你是做什么吃的?你手下能人异士如此之多,还不设法降雨,灭火!”
在吴小俊呆愣的眼中,他见到桐和赶紧走上前来,磕头道:“陛下,就算此时灭火也来不及了,如此浓烟恐怕大火已经烧了好一阵子了。”
这一刻吴小俊明白了,天子殇不可能有半点仁慈,他的眼泪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而他要斩除雷泽家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进京根本毫无意义,如此的话…
念到此处,吴小俊突然反手抓住了天子殇的手腕,用尽全力地捏住了天子殇的骨头,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