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光阴,一闪而逝。
皇觉寺,千年古刹,禅房之内,一位太也年轻的行脚僧,寸许的短发,满是补丁袈裟却洗的一尘不染,双眼清澈明亮。一位坐定老僧,一身缁衣,面容红润却难掩憔悴,显然经过了一场激辩,此时已经恢复双目古井不波。一位粗狂的汉子,神清气闲的端在在年轻行脚僧对面,一点不掩饰面对佛家高僧的轻视。
禅桌上茶壶在火炉上烹着茶,嗞嗞的响声伴随丝丝水汽缭绕,三者面前已各摆着一副茶盏。
粗犷汉子道:“我只不过跟方丈坐而论道,你又牵挂为何,十万里你走了一个时辰,这么急匆匆,岂不坏了你的修行,方丈大师,您说我说的对否。”
老僧惨然一笑,不置可否。
年轻僧人,微微一笑,“贫僧未曾着急,走了七万万三千多三步,一步未曾敢偷减,就是对施主的足够敬意,施主又何苦咄咄逼人。”
粗狂男子嘿嘿一笑:“不知无罪,小和尚莫怨。”
老僧莞尔一笑,提起茶壶,分别给粗狂汉子,行脚僧和自己倒上茶水。
粗犷汉子,恭敬地端起碗,一口饮下,丝毫不觉得沸茶怎么烫,夸赞道:
“上好的红茶,方丈也真舍得,小和尚你也尝尝,不错不错。”
年轻僧人似乎怕烫,轻酌一口,又禁不住深喝一口,也是啧啧称奇:“了觉方丈,这神州所产之茶却是甘美,不是南部赡州的茶可比。”
老僧赫然一喜,开口道:“既如此,我这还留有两筒,就奉送施主与慧岸大师。”
应该是口渴了,感觉此茶水不同以往,年轻的行脚僧面露欣喜:“感谢了觉方丈,弟子不感受,必定奉于佛祖。”
“出家之人,贪口舌之欲,慕恋红尘之物,可修得了寂空涅盘。”粗狂汉子嗤然一笑,道“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完拿起一筒,嗅了嗅,满意的点点头。
“袈裟本是清净,红尘不染性空。施主取笑了,贫僧非贪慕红尘,乃为红尘而来。”慧岸大师欠身一礼缓缓道来
“既为红尘而来,那可是为了功德圆满?”粗狂汉子微微一笑道。
“既为功德圆满,也是普渡众生。”慧岸大师略显被动,但是回答自如。
“那就是以众生之贪,圆大师修行之贪,以众生痴,换大师涅槃痴了?”粗狂汉子心思细密,言语犀利,与外表真是格格不入。
“贫僧缘法众生,功德自行圆满。”更是被动,不自觉的狡辩,慧岸坠入粗狂汉子的彀中。
“那只是幻法众生,谁见过那个众生的功德圆满,见性成佛的?不过是以幻置幻的善巧罢了。”字字如钢针,直刺慧岸佛心。
慧岸与方丈均是呆若木鸡,‘当,当,当’钟声传来,二僧登时轻缓过来,这是香客在敲钟,听这钟声悠远鸣长,似佛音梵唱,使得信徒虔诚心安。
“悠悠古刹千年钟,敲得都是痴人说梦!”粗狂汉子又是一记重锤,古刹之内,烛火顿时全熄,数息后复明。
年轻僧人和方丈被当头棒喝,神情委顿,眼似迷离。方丈苦笑望向慧岸,那眼神的意思:我的痛苦你现在明白了吧!
陡然间,眼神光彩回亮了几分,赶紧起身,躬身一礼,合十恭敬道:“小僧,修行不够,多谢方丈赐茶,不敢替佛祖收,小僧会一步一步走回,一步不敢快,多谢施主点化,不胜感激,贫僧告辞。”
于是起身,缓缓而行,其速度竟是一般的凡人的行走速度。
看着年轻孱弱的背影,粗狂汉子有些难为情,讪讪道:“小和尚,我开玩笑的,别当真的!”心里却在说:老穷酸,我算是替你出了口气!
年轻行脚僧闻听,身形又是一顿,喃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于是,烈日下,一个行脚僧在赶路,步伐长度三尺三寸,丝毫不差。
狂雨中,一个行脚僧在赶路,每一个时辰七千零七步,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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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位于中州的某一处,北靠雪山,不知高几千仞,不知阔几百里,东南西三面山脉连绵,虽不高却奇石嶙峋,山峰陡峭,李家村百十来户人家,正好处于山脉之间的凹洼之处,方圆几十里,小村小地,贫穷破落
李家村不出劳役、兵役,这在大陈国像李家村这样的还真不多见,既不是封地,也不是禁地。要么小村地处偏远,要么是村子太小,虽然贫穷,几百名村民过的倒是怡然自得,天高皇帝远岂不更好。
衙役捕快也从不到这村里来,兵痞强盗也不来,什么游方郎中、道士和尚统统也见不到。
这也导致李家村的村民安逸、平和、勤劳、淳朴还有天真。
却不知,一场关系天下的惊变将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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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国,地处神州大地的中原地带,沃野万里,民生淳朴勤劳,大陈励精图治近千年,国力一直处于上升阶段,历代皇帝杀伐果断,到了如今的皇帝,更是有中兴之祖的态势,登基仅仅十年,就平定了大燕国联合北方蛮族的对忻州的袭扰,,又用五年的时间把梁国济州版图纳入大陈,现在大陈国拥有东方济州、北方沂州、南方通州、西方禹州,还有中原腹地中州,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国势日益强盛,有着一统中原九州的气魄。
大陈国国都,汉阳,皇宫内,戌时,御书房,龙书案旁,一位身披黄袍,相貌威严,君威浩荡,身材高大的男人,提着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