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兄,这是……茅庐?”
马瞬跟着诸葛乔来到丞相府邸的后院,发现竟然有一座茅草结成草屋,惊讶地问道。
“贤弟,舍妹就在里头,这会可能正在午休。”诸葛乔指着茅庐对马瞬苦笑道。
“令妹……真是好雅兴。”马瞬不知该说啥,只好干笑两声作罢。
“要愚兄帮忙去叫醒她么?”
“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挺好。”
马瞬的脑门上流下两滴冷汗,一想起诸葛果看自己的眼神就心中发怵,更何况打扰人午睡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以前在下午的大学课上睡觉,每次被人吵醒都会超不爽的……关系都已经这么僵了,万一再惹恼她,恐怕上次离开时的那句话真要应验了……”马瞬心中暗道,不禁想起诸葛果在得知他真实身份后说的那句话——“今日算你命好,待我回去救了人,下回见面便要取你性命!”
诸葛乔本还想替马瞬扣门,但马瞬执意不肯,他也只好作罢。
这时,一个家仆跑上前来,对诸葛乔耳语了几句,他的脸上登时布满了纠结的神色。
“乔兄不必为难,小弟自在此等候令妹便是。”马瞬道。
“多谢贤弟体谅,府上正有些杂事,愚兄去去便来。”诸葛乔如蒙大赦,跟着那家仆快步去了。
于是乎,丞相府邸的茅庐前,便只剩下马瞬独自一人。
感受着初春时间细细的和风,听着新芽绿树上的鸟啭莺啼,马瞬不禁有些出神,只想静静地守在门外,等候里头之人的召见。
“当年刘皇叔在孔明的茅庐之前,也是初春时节,想必与这番光景也别无二致吧……”马瞬不知为何忽然心中浮现了这样的想法。
“吱嘎——”
忽然间,一阵短促的声响打断了马瞬的思绪。
只见茅庐的木门被人从里侧拉开,午后的阳光洒下,照出了门框内正揉着惺忪睡眼的少女……
马瞬回神,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忙拱手拜道:“小可马……”
“咣当!”
话音未落,比刚才更为短促的一阵声响就打断了他。
马瞬眼睁睁地看着那扇木门忽然被人无情地合上。
这一刻,一首来自雪姨的《有本事开门》鬼畜曲忽然在他脑海里回荡起来,原来被人关在外头是真的会有忍不住拍门的冲动的……
但就在马瞬一个人纠结的时候,门又向内被人拉开了。
“嗯?”
仿佛惜字如金般,少女懒得连个有意义的词都不想说出口,挑着柳叶般的秀眉,合着蝉翼般的嘴唇,姑且算是出了一声。
但马瞬看得真切,少女方才明明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衣裙微皱,耷拉着眼角,鬓发散乱,甚至头顶还翘起了几根呆毛。
但是这才瞬息功夫,出现在马瞬眼前的少女已是梳理得整整齐齐,三千青丝披落,显得随性自然,冰山般的脸上已然没有了一丝困意,相反倒是回归了一贯的冷漠。
“这脸变得真快……”马瞬暗自咋舌,面上还是微笑着打招呼道:“果儿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少女白了马瞬一眼,眼看着她向后微退了一步,又作势要将门合上,马瞬慌忙伸出了尔康手:“等一等,不要关!街亭……”
听到“街亭”二字,少女就想当日被马薇儿说动的马瞬一般,身形一顿,停下来等着他说下去。
马瞬心知果然只要祭出这个大招,诸葛果一定不会有拒绝的道理,接着道:“街亭一事另有隐情,我父亲是被人陷害的。”
四目相对,马瞬被少女的眼睛盯着后脊发毛,感觉仿佛回到了冬日,双手藏在袖中微微颤抖。
因为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请出少女帮忙,那么“比武招亲”必败无疑……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松开房门,自回茅庐中去,任由这门就这样开着。
“这是……允许我进去的意思吧……”马瞬猜道,小心的迈开步子,往茅庐中走去。
茅庐里的设施和外观一样,都十分俭素,只有靠墙的一张床榻,中央的一副茶几,两个蒲团而已。
马瞬小心地来到诸葛果的对面,慢慢放低身子,正襟危坐道:“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托……”
“街亭。”
马瞬的话语被粗暴地打断了,诸葛果仿佛并没有兴趣接受马瞬的请托,她只会关心那次导致了父亲首次北伐功败垂成的失败。
马瞬叹了口气道:“我得到了证据,证明街亭之败,我父亲是被人陷害的。你若想知道,必须答应帮我一次。”
诸葛果微微低头,似在踌躇犹豫,随即冷淡道:“你先给出证据,如若可信,我自会斟酌。”
“成交!”马瞬打了个响指,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卷帛书,递给诸葛果。
诸葛果接过,寒玉一般的眸子在上头瞟过,只见其中写道:“将军通晓大义,分识逆顺,街亭之役,赖以奇谋,一如微子之去殷纣,许攸之投魏武。今诸葛寇边,民害滋甚,诚欲与将军再设谋划,保两国安康,为长远计。随书奉上黄金百两,聊表心意。大魏车骑将军张郃谨上。”
这封信也是马瞬昨夜刚自马薇儿手中夺来,本就是打算今日以此来赚诸葛果帮忙,但马薇儿虽然给了书信,却没有道出这封书信的来由,以及收信之人的姓字,但仅凭此信,若能搜得那百两黄金,亦能算是铁证无疑。
“这封信是写给谁的?”
果然有此一问,马瞬心下自然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