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吓得动也不敢动,他的泪水流淌在我的肌肤里,像滚烫的开水烫着我的颈脖,不敢动半分。
手立在半空,慢慢抚在他的背后,拍在他的背后,带着一丝别扭的安慰:“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不是说我是母仪天下之命吗?往后我罩着你,你想怎样,就怎样!谁要动你,我直接宰了他,行不?”
“闭嘴吧你!”桓芜带着哽咽哭腔,趴在我的脖子上对我吼道:“哪里有你什么事情,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乱说什么?”
“好吧!”我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我什么也不说,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你在开口说话,我定洗耳恭听!”
“砰一声!”
正常安慰他,想不明白哪句话得罪了他,他一下子把我推开,头一下砸在车壁上,发出巨响,人仰马翻般摔得难堪。
手摸着后脑勺,疼的咬了牙。
桓芜用衣袖一抹眼角,仿佛之前的哭,都是我的错觉,他除了一双红色的眼睛,没有半点其他不妥。
但说话就能感觉到,他万分委屈带着倔强:“谁要你的同情,你的同情换不来一分银两……”
使劲的揉了揉后脑勺,坐直了身体,不跟他一般见识,面色沉静直接问道:“你是从哪里看得出来箫清让和独孤倾亦是兄弟两个的?他们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怎么是亲兄弟?”
这真是一个大大的疑问,心中没有独孤倾亦任何印象,便难以拿他们两个做分析,只能问桓芜了!
桓芜坐在马车里,一只腿弓了起来,手腕搭在腿上,月下倾城掏了出来:“月下倾城,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他们两个是亲兄弟。之所以来找独孤老侯爷,只不过是来验证一下,验证我的猜测没有错,验证我这么多天来对箫清让揣测没有错!”
我还是不明白,问道:“箫清让想要更多,若是他们是亲兄弟,独孤倾亦更加不应该把月下倾城给我,而是给他,让自己的亲兄弟坐上皇位,这不是比别人更加便利一些吗?”
“帝王家无情!”桓芜翻来覆去看着月下倾城:“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揣测,箫清让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一直以来把他挂在独孤老侯爷庶子的身份!”
“我还不断的提醒他,他姓箫,不姓独孤。自从拿到月下倾城,月下倾城在两淮,想到了独孤老侯爷还有曾经的淮南王,已故的先皇。这就不难揣测了,他们三个曾经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先皇走到哪里伴驾都是他们两个,箫清让不断的向我说,独孤倾亦答应把月下倾城给他的,他叫他眠迟哥哥。你曾经叫我测过字,眠迟二字是死局!”
他已经把我绕了进去,绕得我仿佛走不出来一样,眠迟两个字是死局,跟现在的此情此景又有什么关系?
“箫清让就是你要找的传承人?”说完我又否认:“不对,箫清让是你姑姑姬芮的儿子,独孤倾亦也是你姑姑的儿子,传承人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
桓芜眼中饱含着无尽的冷意,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狭小的车厢内,冷气突突的往外冒:“没错,传承人就是他们俩其中之一,你还可以再猜一猜,是他们两个谁!”
这冷气让我搓着手臂,有点不适应:“在我猜的前提下,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哭吗?”
桓芜身上的冷气霎那之间变成煞气,煞气腾腾地跟要杀人似的:“我为什么哭,我只是在想,我终于可以大开杀戒,杀人了,喜泣而立有什么不妥吗?”
他的话语让我寒毛直竖,直觉的让我否认:“你不是已经大开杀戒了吗!箫清让的那个小师妹,你对她可没手下留情,差点把人家的心房给挑了!”
“呵呵…”桓芜低低的笑了起来,没有与我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问我:“萱苏,你真的认为独孤倾亦已经死了吗?”
胸口钝痛,靠着车壁,嘴角浮现一抹笑,带着无尽的苦:“没有记忆的我,你问我这样的话不觉得残忍吗?”
我没有任何记忆,他死与不死,我都找不到任何残留的痕迹,让我如何去抉择,让我如何去想象?
我所有的想象都是别人给我的,苏延卿在不断的告知于我他已经死了,箫清让也不断的灌输给我他也已经死了。
我的内心深处是否认的,可是我否认我没有有关他的记忆,这一切的否认就变得苍白无力了,仿佛都是我一厢情愿。
桓芜盯着我:“不觉得残忍,眠迟哥哥……箫清让叫得如此,我们可以得知,独孤倾亦为了你费尽心思,让箫清让得到权势,目的是护你无忧!”
“那…苏延卿呢?他又会是什么身份?把月下倾城给我目的又是什么?”
围绕着我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独孤倾亦干嘛需要别人来照顾我,我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来照顾。
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变迁,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并不是为了情爱可以冲昏头的人!
“你说他会不会是独孤倾亦没有死呢?”
“你说什么?”
“你说苏延卿会不会是独孤倾亦在临死之前舍不得你,化作他人,来看一看你呢?”
我瞬间化成老虎,凶神恶煞般,道:“这是你凭什么推断的?还是你瞎揣测……给我说清楚!”
桓芜哼出冷笑,薄唇微启:“你知不知道,传承人是聪明的,掐指会算,说在他周遭发生的一切,他除了能有预感之外,他想知道任何人的事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