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立马警惕,她如此敏感。刚怀疑她是沙夏,就差一个验证,她就能敏感的感觉到我对她的有所怀疑……
扬起眉头不打算隐瞒,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我点头:“曾经,有一个叫沙夏的女子,恨我入骨,因为她,我的娘亲被人片片凌迟,刷了的肉呢。”
宫鸢尾眉头微微一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倒是可惜,我从来未吃过人肉,若是那个时候我在场,一定会伸出筷子,尝上那么一两口,想必味道肯定不错!”
我的心已经不会激扬了,仿佛那是上辈子久远的事情,宫鸢尾再一次凑近了我,贴我贴得极近:“姐姐,你不会以为我是沙夏吧?那个吃了你母亲的人吧?”
说完她哈哈笑了起来,“姐姐真是异想天开的很,我若是她,当初肯定就把姐姐一起干掉了,哪里还能容忍姐姐活在这世界上?我在这里争皇上的恩宠?”
妖艳妩媚的女子笑起来,花枝乱颤的样子,简直晃了人眼。
长吁一叹:“芜大夫马上就来了,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宫鸢尾坐直了身体站起来,挑着媚眼说道:“那姐姐好好休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想得多做得少,就会觉得人生不圆满。”
“皇上现在对你有意,你得好好把握着,妹妹将来抱着你的腿,可以扶摇直上三千尺呢!”
“你就好好等着胡摇直上三千尺吧,明日过来寻我,和你坐一辆马车,省得提心吊胆!”
宫鸢尾饶有兴味的笑说:“害怕什么?帝王的宠爱是何等荣耀?捷径呀,你忘记你自己想得到什么了?连帝王宠爱如此捷径都不要了?”
我低首浅笑:“那不是有妹妹你在吗?这种捷径,姐姐不稀罕了,妹妹要好好的把握机会,千万不要让姐姐失望,姐姐下回再教妹妹一点诗词歌赋,比如说,妹妹可以在皇上面前,道一句:一曲散,千杯怨,夜风动晚烛,尤有枕上书。小笺词,红粉字,原来落笔处,尽皆是相思。”
“没事多吟诗作对,没事多说说诗词歌赋,皇上听了定然欢喜,明白吗?”
宫鸢尾细细咀嚼着我对她说的小字词,我也不打扰她,过了许久,她才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尽皆是相思,此相思不错,妹妹记下了!”
我微微额首:“妹妹如此聪慧,下回姐姐想到什么好的诗词歌赋,一定会告知妹妹!”
宫鸢尾轻轻甩着衣袖而走。
我嘴角勾了勾,噙着一丝冷笑。
独孤玄赢不管你有没有怀疑我,我都要做抉择,等着瞧,我一定不会再败。
心中又思量了一下前因后果,桓芜没有过来找我,也没有过来给我换伤口上的药!
第二日清晨,我看见他,他若无其事的看了我一眼,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
而独孤玄赢突然之间下令,不停昼夜赶路,离开两淮界限,他此举动别一种仿佛有人在身后追赶他一样。
在颠簸的马车里,我被撞得七荤八素,未好的伤口,被重新撕裂开来染红了衣袍。
我只得咬牙切齿忍着疼痛,把桓芜给我固元补血的药丸全部给扔到口中,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流血而亡在这路上。
一天一夜的疾行,到了两淮边界,小歇息片刻,桓芜背着药箱而来,他跳上我的马车,马车又开始剧烈的摇晃,行使奔走起来。
唇无血色的咬紧牙关,紧紧的扣在车壁上,桓芜伸出腿一挡,把我困在两臂中间。
拉开了我的衣裳,新鲜的血液凝固着衣裳上,拉开的时候还有些黏贴,桓芜心情有些不美妙,磨着白而发亮的牙齿:“身为一国之君,一点魄力都没有,夏候萱苏,当初怎么看上他了呢?”
我看了他一眼,冷淡道:“眼瞎!”
桓芜点头附和:“你的确够眼瞎的,你若是不眼瞎,两淮之主淮亲王甩了他八条街,你怎么就舍弃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喜欢上他了呢?”
暗暗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静默片刻问道:“他这么快的想离开两淮之地的界限,是不是有什么突变?”
桓芜三两下把我的伤口处理好,把我的衣裳拉好,手臂挡在我的前面,“能有什么突变,还不是因为那位,两淮之主!他绝对有心腹在这里,得知独孤玄赢想要给你拆线,拆了你的宫刑缝阴,他坐不住了,他蠢蠢欲动了!”
我的目光有些迟钝,双手搭在桓芜手臂上,他挡在我的前面,马车飞快行走颠簸,我倒是不用那么担忧随时会颠簸出去。
“他不能出两淮之地,你不是说他身上剧毒,离开不了两淮之地,他身上的毒性有规范的范围吗?”
桓芜一只手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为了美人不要命的人大有人在,而且皇上怂了,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他可能要来再送他一程,所以他就……”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我要是一个女儿家,我看上的会是有才有貌,有权有势的两淮之主淮亲王啊,你向他发个嗲,撒个娇,让他替你报仇不就完事儿了吗?”
看着他明亮生光的双眸,印着我一脸憔悴,我缓缓的摇了摇头:“本就不相欠,何必惹尘埃?他是两淮之主,坐拥两淮繁华之地,他该长命百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委曲求全,向别人发嗲撒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