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莲眼中蓄满泪水,摇着头,见她这个样子,我声音一沉:“滚出去,到门外候着!”
昔莲没有违背我的命令,半步一回头,我拿着烛灯点燃了帘幔,点燃了白蚕丝地毯子
我把烛灯打翻在地,慢慢的退了出去,白蚕丝真不愧是南疆的国宝产出来的丝,易燃
门外的侍卫,不敢造次,我缓慢地走下台阶,干了的衣裳,又变湿了,昔莲撑着伞的手都在抖动
我淡淡的说道:“既然手抖,就离本宫远些”
昔莲一愣,我走出她的伞下,来到浅夏面前,蹲在地上
他就像一个水人一样,巫羡撑着伞,也是不顶用的
双手捧着浅夏的脸,他的脸是冰凉的,望进他的眼中,低声道:“没事了,有我在。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我不会让你心里恐惧的事情再次发生!”
南霁云知道浅夏在肃沁王府惨遭过什么样的遭遇,随口说出来的威胁,让浅夏心生恐惧
是啊浅夏的遭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是一个帝王,总是会拿捏出人心里的软肋,来以此威胁
“浅夏!”他没有丝毫动静,我慢慢的跪在地下把他抱在怀里,大雨倾盆,我不知道顺着我脸颊流出来了,是眼泪还是雨水。
“没事了,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醒醒啊,你信我啊!”
心硬,坚硬又包了一层壳
重复着这样的话
主殿内,大火起,就算下着大雨,屋内的燃烧雨水也淋不进去
我在雨中轻晃着浅夏,浅声低唱:“你问谁的相思长,有那长江长,大抵多过黄河水,因为黄河之水天上来仰望星空,一如她,咫尺天涯,忘记了眼角的泪花。忘记曾经的情话,落笔轻提,道一声你好,你好你好吗?”
唱着唱着声音哽咽了,大雨磅礴有力,雨声应该我的低唱声
目光所到之处,南霁云穿着里衣,抱着姜颐和从正殿跑出来,龇牙裂目屋内的大火烧得吱吱作响
大火中的热浪,逼着他往院子里站
姜颐和在怀里婉转低声:“霁云哥哥,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呢?”
我的嘴里仍在歌唱,我的目光凶狠的看着他们
南霁云望了一眼大火,转身又望着我。他头顶的雨伞倒是大的很,把他们两个都遮盖住
巫羡行礼道:“王上,五爪下雨天焦躁不安,臣过来恳请娘娘去安抚一下五爪,没想到就看见娘娘跌坐在地上,抱着一个人臣没有办法,只好举伞替娘娘挡雨还望王上恕罪”
南霁云抱着姜颐和移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不过一个阉人而已,皇后落地为坐,也不怕不雅观呢!”
我拍的浅夏,眼神上调,雨水落进眼睛里,眼睛变得涩涩的,口中还在低唱着:“你问,谁的相思长有那长江长”
我没有说话,巫羡倒是替我回道:“王上美人在怀,有如此倾盆大雨,王上还是早些回去,正殿是住不下人了,看来,正殿需要修两个偏殿,这样王上与美人,与皇后,才能共处一殿呢!”
姜颐和**的脚,路上的雨水,她嘻戏般甩用脚甩着雨水,“王上,臣妾好冷啊,我们快些回去,皇后为了一个阉人,竟然不顾皇后之尊,在这大雨中席地而坐,可见这个阉人的分量,要比王上重呢!”
姜颐和的话让南霁云有一霎那间的愤怒,他的愤怒让我想起齐惊慕,齐惊慕知道我在乎别人多一些,也是这样愤怒,也是这样,恨不得杀了我在乎的人。
“阉人始终是阉人。就算分量再重,也是肮脏不堪的!”
南霁云的让浅夏的身体在我怀里抖了抖,终于有了反应,他的手拂上我的衣袍,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裳
我的低唱一收,声音如水薄凉:“就算再肮脏不堪,也不会令我作呕,有些人看似干净,却令本宫无比作呕,到底谁才是最脏的,到底谁才是最肮脏不堪的呢?”
我身上所有的刺,都是被他们逼出来的我不想咄咄逼人我不想言语相激
手还在拍着浅夏
南霁云垂眸睥睨着我,我昂头与他对望,他竭力压制自己的妒忌
他在妒忌,妒忌浅夏在我心中都比他重要
巫羡轻咳一声,温言道:“殿下真是说笑了,要说这世界上最肮脏不堪的东西,那就属臣养下的蛊虫了,同类相食,活下来的可是沾满了鲜血的!”
南霁云双眸一眯,把怀里的姜颐和往地上一放,姜颐和双足落地,立马又跳了起来,往南霁云怀里钻:“霁云哥哥地上好多雨水,很是冰凉!”
姜颐和身着一身薄纱裙装雨水打湿她的薄纱,曲线毕露,紧贴其身玉足溅上雨水
南霁云没有理会她的叫唤,而是蹲在我的面前,与我四目相对,眼中的妒忌化成想毁灭的神情,压着嗓音说道:“姜了,无论你怎么挣扎,无论孤怎么折磨你,你都逃不开的,任何人在你心中重要,你始终逃不开与孤生死与共!”
“这个阉人在北齐的时候,你为了他闹上肃沁王府,刺伤了齐惊慕和齐幽儿,孤一直以为除了你的弟弟,你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其实不然,这个阉人,你在乎,你把他当成家人在乎。这样的你,又多了一个软肋,孤在想兴许那一天,你所在乎的软肋就是逼你就范最强有力的东西!”
浅夏身形巨震,从我的怀中猛然脱离,挡在我的面前,横在我和南霁云中间,全身发抖,声音颤栗:“殿下。奴才也可以保护殿下的!”
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