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躺着身子,凝视着他,眼泪轻轻的滚落下来,怎么也擦不掉似的……
本来熟睡的孩子,不知是不是我的哭声,惊起了他,他一下子扯着嗓子,哇一声哭了起来。
我看着他哭,小拳头握的紧紧的,百般束手无策,我不知该如何去哄他,就连去抱他,我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醒了吗?”
着急之际,我都不知道南行之是何时进来的,等他出声的时候,已经站在我的床边,俯身探头琉璃色的眸子,落在床上的孩子身上了。
“嗯!”轻嗯一声,我自己慌乱着急的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南行之俯身抱起那个孩子。宽大的手掌,托住了孩子的头,把的孩子放在自己的臂弯之中,轻摇,琉璃色的眸子望了我一眼:“姜了,自己其实还是一个孩子,根本就不会带孩子!”
本来扯着嗓子嚎啕大哭的孩子,在他的怀里,哭声渐止,温顺乖巧,那握成拳头的小手,慢慢的松开,我仿佛听到咯咯地笑声……
我知道那是错觉,刚出生五日的孩子,怎么会笑呢?
我怔了怔,坐在床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面对他,既然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
明明他刚刚看了我一眼,平波淡漠无奇,我却在他眼底看到了狠戾以及一抹杀意……他对我仿佛在隐忍,隐忍着他眼中的侵扰…
“为何不说话?”南行之低着眼眸,用手指戳了戳怀中的孩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姜了,现在已经不是南疆太后。也不是姜国的长公主,下面该何去何从?”
我张了张嘴,幽幽地说道:“琼花镇,有一家花饼不错,我想去学来,寻一个地方,一辈子,一个人…”
“孩子不要了吗?”南行之淡淡的问道:“这个孩子是大皇子的吧,他伤害了你,他不守承诺的伤害了你,对吗?”
南行之拨开我的伤口,让我以血淋淋的伤口面对他,口微微勾唇,笑道:“王上,费尽心思找我做什么?在南疆呆着不是很好?”
“不要笑!”南行之言语之间带了一抹愠怒,“孤现在不喜欢你笑,一点也不喜欢你笑。”
我犹豫了一下,嘴角的那抹笑容,变成了悲凉:“王上,早些回去吧,国不可一日无主,重视南疆被你治理的国强民富,你征战几月,需要好好休整养息!”
“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娶了皇后。封了妃嫔,在他登基封后大典你消失不见!”南行之抱着孩子轻摇,平静的琉璃眸子直视着我:“之后,直到现在,孤找到你,你深褐色的眼眸没有了,你脸上的舍子花没有了,他诏告天下,姜国长公主死了,他如此心智无双,想做什么?姜了,你能告知于孤吗?”
“你要做什么?”我脱口问道:“南行之,你想做什么?”羌青说天狼星再变,现在看来,确实在变,他眼中,看似平静的眸子,眼底蕴藏着杀伐侵略之意。
天狼星,主侵略杀伐。
南行之转身把那孩子放在婴儿床上,负手而立,琉璃色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孤一直在想,太后在姜国受了多少委屈,孤该怎么把这个委屈讨回来?”
我垂下眼眸道:“王上,根本不用如此,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一直跟你说,技不如人,只能怪自己,怨不得他人。我有今天,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不怨他人,所有的苦难和疼痛我自己承受!”
“父王让孤照顾你!”南行之转眼之间,俯身抬起我的下巴,琉璃色的眸子映着我憔悴不堪毫无血色的样子,“现在孤会寸步不离的照顾你,不是因为父王,是因孤自己,你不是太后也好,孤可以更加照顾的名正言顺,亲密无间!”
说完,直接吻上了我的唇,蜻蜓点水般而过,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起身离去,暗红色的衣袍,划过一道残影。
因为我的身体不好,生孩子的时候又大量出血,羌青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孩子夜间有时吵闹,羌青便把孩子抱走。不让他打扰我休息……
几欲开口,却在我的视线之下,化成一声叹息而去,我在屋子里呆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多月,我踏出这个屋子的时候,入我眼帘的,是满天飞舞的琼花……
还有在那琼花子枝头,跳着舞的楚珑果,浅褐色的眼眸,婀娜多姿的舞姿,长长的裙带飞扬,犹如仙女一般……
楚家人,倒真是自带一股仙气,无论何时何地,他们总是给人一种超脱在红尘之外,俯瞰着众生的样子。
羌青坐在绳子上,抱着孩子,荡着绳子,白衣猎猎……
炊烟升起,祈九翎在厨房,烧着卖相好,口感不好的饭食,南行之倚靠在篱笆院里琼花树下,眼帘微垂,远远的看去就像闭目养神……
琼花枝头上的楚珑果就像她一个人自娱自乐,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把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的舞姿,在树梢之上,枝头之端,犹如最虔诚的祭祀舞一样。
琼花清香,稍不留意就像无味要令人闻不到,此时的我看着漫天飞舞的琼花瓣,只觉得悲凉与沧桑,并没有觉得纷飞的妖娆勾人心魄。
我的心已经被凉和沧桑了,所以看不见此间美景,只能看见落花纷飞的无奈以及不舍。
楚珑果跳完之后,飞身而下,直接跳到南行之面前,笑嘻嘻的问道:“木头,怎么样?好看吗?”
南行之微微抬起眼帘,目光却落在琼花枝头:“踩落一树琼花,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