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是谁,我无从得知,没有人告知于我,羌青让我离开,修命改运之法他也没有往我拿回,还有那把钥匙静静的躺在我的衣襟内。
怔怔把钥匙扯出来,从脖子上拉了下来,放在手上反复的看,仔细的看……舞迩咎奇另撕易。
南行之把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可以查清楚再走,不要给自己心里留下任何遗憾,不管你是谁,就像你口中所说的,你总要活个明白!”
我总要活个明白,可是真相不一定是我能承受的,箫苏他是谁?我是墓里的活死人,他守了我千年,我与他相伴千年……会不会有什么承诺在?
现在的我最害怕许了别人承诺,让别人入了心,自己却忘得一干二净,这样对别人是何等残忍,守候着一个别人已经忘了天荒地老。
“还是不要走了!”南行之见我不语,再一次说道:“姜了需要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再另行抉择,不用顾虑其他,也不用害怕其他,欠的还了,别人欠你的要回来!”
钥匙紧紧的卡在手心中,把手心戳的生疼,本已麻木的心,本以为心若磐石的心不会有动,不会再有疼……可是一回想箫苏执箫而吹,神色幽远孤寂,心就说不出来的胀痛着……
“让我好好想一想!”我声音哑的说道:“行之,让我好好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二来!”
南行之点了点头,神情微微落寞:“好好想,孤陪着你!”
我没有让他陪,而是一个人游离在落离府,手心中握着那把钥匙,一花一草一木带着千年前的气息,而我却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似这千年前的东西,跟我无关……我就算想找枝枝末节,没有任何让我觉得熟悉似曾相似的地方。
走啊走,不知疲倦的在落离府来回的走动,落离府寂静无声,连一个仆从都没有碰见,似羌青无意而为之,让我一个人犹如孤魂野鬼游荡在落离府……
直到黄昏,落日圆,孤烟升起,我才看见有人,来人是清一色长相绝美的人儿,别人手中捧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有衣物有首饰,有女儿家用的一切。
齐刷刷的跪在我面前,垂头不语,愣了半天,伸手抚摸着盘子里的衣服上,祭祀服…鲜红似血的大裘冕不同于我在神医门醒来穿的。
这一件沾满的气息厚重的犹如千年而来,领口的刺绣,也充满了西凉莫北荒凉的味道。
慢慢的把手收回来,叹息……
“这是什么?”终乱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直接的抖落那鲜红的大裘冕,红红的衣裙庄重极了。
“大裘冕?帝王家的祭祀服?”终乱皱着眉头说道:“为何是女裙?大裘冕不是男人穿的吗?”
拿着盘子的人,噤声不语,终乱把大裘冕搭在手腕上,又去检查旁边盘子里的首饰,个个价值不菲,犹如孤品。
最后他拿着大裘冕来到我的面前,把大裘冕往我跟前一递:“这是给你的?他们为何要给你大裘冕?”
愣了一下看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何,什么都不知道,兴许他们是找错人了!”
终乱摸在大裘冕刺绣纹路上,“千年前的工艺,蜀绣,这个针法是蜀绣的针法!这个衣裙有千年了!一个千年的东西,他们为什么会送于你?”最后一句是质问,质问中还带着诸多不解。
蜀绣,苏绣,湘绣,粤绣为中原四大名绣,蜀绣的特色在于颜色鲜明,常用红绿颜色为特点,用蚕丝线绣出花纹与图案,做工精细绝美……其成品属于贡品,一千年前开始就属于贡品。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送错人了!”我转身就走,终乱却是伸手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走:“这件衣服我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见过一个女子穿过这个衣服,他们送给你,你去穿,穿来给我看!”
伸手甩开他的手,“凭什么让我穿给你看,我明日就要离开,不用来送我,我们有缘再见!”
“什么?”终乱皱起眉头:“你已经查清楚你是谁了吗?姜致臻死了,他已经告诉你你是谁了?你口中所说的在姜国后宫有一个楚家人,你已经找到了吗?”
“这些都不重要了!”终乱他在找什么?是找他被抹去的那段记忆,还是在找记忆中的那个女子?
终乱怔住了,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望着他说道:“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那么多人喜欢让我当姜了,那我就是姜了,再无其他!”
终乱张了张嘴,喃喃的说道:“为何你刚刚甩开我的手,我带了似曾相识,仿佛曾经我苦苦哀求,你置之不理一样!”
我一下子对他吼道:“似曾相似?这天底下有太多的似曾相识,你要一一的去探听,你忙得过来吗?”
“忙不过来,滚回西凉圣京好好当你的王上去,所有人都不要你找回了记忆,就说明你失去的记忆,别人承受不来的灾难。既然是灾难,就不要让它发生!”
别人不让他找回真相,不让他找回记忆,也不让我找回记忆和真相,说明着记忆和真相牵扯甚广,每个知道这个真相的人他们认为不要知道的好,不要知道那就不要知道……
桃花眼瞬间染上了怒火,目光灼灼变成了怒海滔天:“我为什么不要查?那是我的记忆,不管我的记忆是好还是坏,它都属于我,属于我自己的好坏,为什么别人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的记忆拿走了,凭什么?”
凭什么,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