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实忘年交。
秦渡不赞同道:“你怎么能坏成这样的?”
“吓到了好吧。”秦渡伸手捋了捋还吓坏的许星洲的毛,不高兴地道:“你就不能早点告诉她?她前几天怕见你们,怕到连觉都睡不着,我天天晚上都得陪她熬到两点钟。”
车穿过高架底下,许星洲呆呆地蹭蹭秦渡的手掌。
秦渡摸上了瘾,又忍不住去捏她的小耳朵——她耳朵红得几乎滴出血来,热热软软的,小耳根后还有个嫩红草莓。
姚阿姨愧疚地说:“那也没办法的嘛——捂马甲需要技巧的,你突然告诉我要带洲洲来家里过年,我总不能跑去跟洲洲说,其实我就是你男朋友妈妈吧?”
秦渡不豫道:“你别说了,你就是想玩,我爸还惯着你……”
……
许星洲看着窗外,震惊尚未褪去。
这任是谁都没法接受啊!
但是仔细一想,姚阿姨身上又处处都是蛛丝马迹——她老公的工作地点,她和师兄有点像的面容,寻常家庭无法支持这个年纪的阿姨读博。世中上市时,在场敲钟,并将其形容为“孩子”。秦渡幼年和妈妈一起在英国待着,而姚阿姨就有一个剑桥三一的博士学位……暑假时,她儿子也在上大四。
她还一直坚持要把自己的“坏是坏了点但是很帅很有能力”的儿子介绍给我!
介绍个球啊!这儿子早就已经快把我吃光光了……
许星洲脸都烧透了。
秦渡似乎还在为许星洲据理力争,许星洲懵懵的,将脑袋磕在了车玻璃上。
“星洲这种女孩子。”她听见姚阿姨说:“就是越了解越喜欢,妈妈就真的很喜欢嘛。”
姚阿姨又说:“星洲特别可爱的,还会和妈妈吐槽你,每次妈妈要把自己儿子许配给她,她都说自己师兄长自己师兄短,说你虽然坏蛋但是她可喜欢你了,所以对不起阿姨你儿子这么好一定会有可爱的女孩子喜欢他的。”
“……”
秦渡眉毛凶悍一挑:“许星洲?”
那个混蛋被他捏着的小耳根都红透了。
“说我什么坏话呢?”秦渡慢条斯理道:“说来我听听?”
许星洲:“……”
姚阿姨又说:“星洲?房间给你收拾好啦,阿姨家客房一堆。你先住几天,我家习俗是未婚不能住一个房间,不过你可以去渡哥儿房间玩,他欢迎你的。”
秦渡怒道:“欢迎个——”
姚阿姨善良地问:“还敢说脏话?”
秦渡:“……”
秦师兄立刻闭嘴了。
确实,如果是姚阿姨的话,是能够养育出秦师兄这种人的。
聪明,嚣张却不张扬,优秀而懂得尊重他人。
许星洲面颊微微发红,看着车辆驶进市区。市区已经颇有年味,购物中心外挂着火红的春节大促横幅和气球,路边的店里响彻恭喜发财的魔性歌声。
车上开着暖气,姚阿姨调皮道:“星洲,阿姨也不是有坏心思啦——就是觉得你可爱,想和你做朋友。”
许星洲面颊通红。
“我……我也喜欢阿姨。”她耳根发红地说:“可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秦渡估计是又觉得许星洲出门乱勾搭,还来一句“喜欢阿姨”——哪怕是针对自己妈也不行,秦师兄吃醋地使劲儿捏她的爪子。
姚阿姨莞尔道:“我暑假头回见你的时候,还挺好奇是不是你本人的呢——还在图书馆端详你端详了很久。”
被捏着爪子的许星洲喊道:“这个我记得!我当时还想这个阿姨怎么总偷偷看我……”
“再后来,”姚阿姨笑眯眯地告诉她:“阿姨就不想告诉你了。”
许星洲:“……”
开车的秦叔叔稳声道:“你们阿姨玩心重,星洲你别往心里去。”
然后叔叔又想了想,说:“她不告诉你的原因是,她认为你如果知道是婆婆的话,就没法跟她这么交心了。”
许星洲结结巴巴道:“好、好像确实是这样……”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许星洲怎么想都觉得,她如果在暑假时就知道姚阿姨是秦师兄的妈妈的话,会相当保守拘谨。
许星洲会无法那么坦诚地对阿姨讲述自己的家庭。
她会焦虑不安,甚至一开始时会非常害怕姚阿姨。
……更不可能跟她吐槽她儿子……
许星洲耳根都红透了,她突然想起自己对姚阿姨树洞的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又是怕见家长又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没事还要骂一下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年纪大不单纯还倔强的老狗比……不对明明是聚在一起吐槽自己的老公/男朋友……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老狗比玩味地道:“妈,你还没回答我呢,她说我什么坏话?”
“……”
姚阿姨微微一僵。
秦爸爸握着方向盘,载着一家人驶过十字路口,突然冒出一句:“嗯?说说看,我也想听听。”
…………
……
秦渡一早说过他家离他们两个人住的地方距离也不是很远,但是他一个月也就顶多回去个一两次。
许星洲推开门,走进了秦家二楼尽头的客房。
——这是许星洲第一次来他们家。
姚阿姨给她准备的客房宽敞明亮,床上铺好了橘黄柔和的床单被褥,枕头被古龙水喷过,桌上花瓶里头还插着新鲜的山灯子与太阳花。
落地窗外就是一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