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我还没摁住她>99、番外:万里
草坪,那草坪应该刚修剪过不久,青翠欲滴,还没冒出新茬儿,停着一辆自行车。

后院里搭了个阳光房,里头雾气朦胧地生长着一些芭蕉啊月季之类的花儿,大泳池覆着银布。

她探头向外看去,落地窗外树木葱郁,万里夕阳。

许星洲将自己的小包放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床,一屁股坐了下来。

门外传来姚阿姨的声音。

她温柔地说:“星洲,我们晚上六点开饭噢,不要忘了下来吃饭。”

许星洲急忙应了,接着就一脑袋栽进了被子里。

连被子里,都是阳光的味道……

许星洲颠簸了一路,一闻到这个味道,瞬间就迷糊了。她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也没回头看,接着就感觉床一沉,有人坐在了床边。

从体重和身形来看,除了秦渡也不会是别人了。

许星洲卖乖地喊他:“师兄。”

秦渡伸手撩开许星洲的头发,忍笑问:“小师妹,我妈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许星洲笑眯眯地道:“应该是我太讨人喜欢了吧,大概。”

——大言不惭。

秦渡屈指在许星洲脑袋上吧唧一弹,训斥道:“小浪货,你连师兄妈妈都不放过。”

小浪货埋在被子里,甜甜地笑了起来。

那简直是个毫无负担的笑法——仿佛连最后一件需要她操心的事情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一般。秦渡也被感染得忍不住想笑,往床上一躺,把似乎犯困想睡觉的小师妹往怀里一圈。

于是许星洲揉了揉眼睛,安心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

他的星洲实在是太会撒娇了,秦师兄被蹭得心都又酥又软,心脏像一块黏黏软软的小糖糕,被他的星洲捏在手心儿,揉得服服帖帖。

于是夕阳斜沉,冬日余晖秦师兄在她唇上吻了吻。

橘黄的鸭绒被柔软地触着女孩的面颊,女孩子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听着被褥咯吱咯吱的声音。

真好啊,许星洲想。

许星洲趿着棉拖鞋下楼的时候,秦渡已经回他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姚阿姨显然非常懂得,当今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儿……

——因为她将自己的儿子和未来的小儿媳妇安排在了两个不同的、位于二楼走廊两个尽头的房间,中间还隔着桌牌室和家庭影院,许星洲偷偷瞄了一眼,觉得真的很远。

她下了楼,找了一会儿餐厅在哪里。

秦师兄家一楼装修非常简约,木地板干净光滑。木柜上的花瓶花纹精致、配色特别,里面插着新鲜的卡萨布兰卡和白玫瑰,被金红夕阳映了满墙花枝。

餐厅里,姚阿姨面前摆了一盘羊羹和热红茶,她闲散地坐在餐桌前看书,看到许星洲来了,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许星洲面颊又是一红。

“星洲,”姚阿姨温柔道:“坐吧,快开饭了。”

许星洲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姚阿姨拉开自己旁边的凳子,示意许星洲坐在她身旁,又切了一小块羊羹,用叉子一叉,喂给她吃。

许星洲根本不会反抗自己喜欢的小阿姨,于是特别乖地啊呜一口。

姚阿姨开心道:“好乖哦。”

……

那顿晚饭,几乎全都是许星洲和秦渡爱吃的东西。

秦渡爱吃腌笃鲜和扣三丝,许星洲爱吃本帮红烧肉和油爆河虾,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做的虽不算正宗却也非常好吃的川菜鄂菜,全都是迁就许星洲的口味来的。

秦叔叔说,这些菜都是厨子和阿姨临时学的。

秦叔叔看上去不苟言笑,极其严肃,但是却也会对笑话露出笑容来。看样子应该在外挺杀伐果断,但是其实在家说话不多,有时候还会说出很无厘头、极其直球的话来。

按他的话说,就是在家里没有必要整话术那种弯弯绕,最优解都在我脑子里,我就没必要拐弯抹角。

就像他会邀请许星洲两年后来自家做客一样。

秦叔叔长得和秦师兄特别像,年轻时应该也生得不错,两人一看就是父子,他不算温柔,却是个极其令人尊敬的长辈。

许星洲和秦渡坐在一处,餐厅的灯柔柔地落了下来,餐桌上铺着绣花的吉卜赛粗麻桌布,许星洲接过秦叔叔给她盛的汤时,感到了一丝恍惚。

秦叔叔一边熟稔地拆螃蟹一边问:“星洲,我听你阿姨说,你是被奶奶带大的?”

许星洲说:“是,我父母离婚之后我就是跟着奶奶生活的。”

秦叔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什么爸妈,”秦叔叔剥下蟹壳,怅然道:“我和你阿姨吵架吵得凶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然后秦叔叔将拆出的蟹肉,极其自然地放进了姚阿姨的小盘子里。

秦师兄也给许星洲拆过螃蟹。

他拆螃蟹的技巧显然师承其父,连朝许星洲碗里放蟹肉的动作都是和他爸爸一样的。

秦叔叔抽了纸擦手,命令道:“儿子,给星洲夹点菜——我手上都是油,夹不了。你看她瘦成这样。”

许星洲呆了一下。

人间灯火柔暖,餐厅旁落地玻璃外,山河远阔。

——这是许星洲十数年不曾感受过的温暖。

她想起曾经在爸爸家里吃的年夜饭,她从老家回来前那顿晚餐。许星洲想起自己在阳台上、听着春晚的小品声,借着出去吹一下风为理由,而在寒风中偷偷抹的眼泪——这人间没有她的家,没有她的归属,甚至连她的奶奶都随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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