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谢河畈>和妇女斗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什么事只要做了,自然便有人知晓。太阳底下无鲜事,人们嘴里无秘密,腹内有鱼肠,舌上有龙泉,剑术无影,剑气无形,杀人不见血。

蓝火莲的升迁晏之后,谢雄感觉人们从心理上,就本能地排斥他,说什么都不对,什么都不说也不对,做什么都是错,什么都不做更是错,他真的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他原本已无所适从,再加上乡亲们对待他鄙视冷漠的态度,看他的异样眼神,甚至讥讽的目光也如芒刺在背,就连三五岁的小孩都冲着他后背吐唾沫,拍着双手唱歌儿,“老龟公,小龟公,一屋龟公,穿绿衣,戴绿帽,上下绿色”。他心已愧,又蒙羞,意已悔,又气恼,越来越神思恍惚,郁闷寡欢。

但让人闭嘴不议论,或贴上封条,谢雄又做不到,只要有人围在一起说什么,他就怀疑是说他的坏话,在败坏他的名誉。不可避免的,经常有一些不好听的言语,传进谢雄的耳朵,他听了就脸上乌云滚滚,黑烟缭绕,咆哮如雷地强烈抗议。然而谁也不服,天空无云不下雨,水面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蛋,蚂蟥不咬岸上人。任何事总有它的来龙去脉,不好的前因,才酿成歹后果,没那些不靠谱的事垫底,舌头再臭也扰不了你心情,剑锋再利也伤不到你精神!抗议无效,尤其是妇女的舌头,婆娘的漏嘴,好言说,好猜忌,倒飞醋,吠嫉妒,乱嚼得更厉害,天生就是搅屎棍,惟恐人家不吵闹嘛。

谢雄比一般男人矮半头,却又头大腰粗,方脸阔嘴,宽肓壮腿,且是个力大无比的肉墩,伸手就能撂倒一个壮实男子。他胸无点墨,不学无术,头脑简单特冲动,脾气暴燥好发怒,爱惹事,尤其好打架,比他小的欺负,比他大的敢打,眉目间埋藏着一股拼命的杀气,动手又快又狠,既舍得自个的命,也不惜别个的命。力又大,心又狠,下手还毒辣无比,村人都说他,这小子是猛张飞投胎转世,铁皮脑袋不怕打,又是打不煞的程咬金!不知这凶恶,宄竟秉承谁而生?

他自小崇拜武打片里的江湖英雄,绿林好汉,对飞檐走壁,偷宝窃器,拳打脚踢的功夫,煞是佩服,对地痞无赖横行乡里的恶习也不例外,喜欢看挥刀抡枪,打打杀杀的电视剧,羡慕侠客们一言不合,就拔剑相斗的快意恩仇。年少时呆头呆脑,讷言钝行,做什么都比常人慢一步,小学读了九年留了三个级,考试没尝到起格的滋味。同一年开蒙的同学,别人初中都毕业了,他小学还没读完,且顽泼凶残,不尽勤劳,不受教诲,欺下诳上,未等毕业就被“看见他就头痛”的老师劝退了。退了学,书不读了,也不踏实务农,整天游手好闲在外东浪西荡,叛逆,粗狂,不安分,是另类的非善角色,浑浑噩噩混日子,仍是个浑身长刺的愣头青,哪里打架斗殴了,一定少不了他。

没想到长大,他时来运转,打屁吹得燃火,娶个城里美女当老婆,似乎变了一个人。矮胖丑依旧,但众多羡慕的目光,及撑门顶户的心气,还有老婆孩子的温暖,让他有了创业兴家的念头,由此收敛爆燥脾气,干活当差,做起事来精神抖擞,劲头十足。在外搬砖筑墙,在内扫地通沟,也不贪闲偷懒,还爱说爱笑,活泼有趣,也懂些礼体,嘴巴也赶趟,好话孬话都递得出去,对人虽客气,却又能在友好中体会到他的强悍,不好惹。

平安无事尚可,遇难则恢复原形。谢雄听流言乱喧哗,败坏家声,玷辱行止,他气得面红耳赤,肉颤身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升,恨不能寝皮食肉,锉骨扬皮。天生的秉性,长定的相目,到死都不会改,傻不傻乖不乖的土蛮子,说到底,只不过是蛮横暴怒无理,而又孔武有力的村野莽夫罢了,他为人鲁莽,办事浮躁,不够豁达,解决问题从不考虑心智谋略,只限于一个土方法,那就是打呗。

谢雄说:嫌粪缸不臭,拿棍子搅?野老婆姘野老公,光棍养情人,妇女偷汉子,长舌婆,你都看见了?

王曼君说:我就看见了!搂搂抱抱进茅厕,心急火燎钻草堆,惊得狗婆衔崽走,吓得鸡鸭扑翅飞。qín_shòu知羞躲,男女妄隐行,天不藏奸佞,纸包得住火?

谢雄说:你看见算个屁,你有物证吗?

王曼君说:狗不乱吠,鸡不乱啼,闹得鸡飞狗叫,大家谈笑话,坏事传千里,你还要么样证据?

张玉芳说:物证,当然拿得出!你想看奸夫的裤衩,还是贱妇的鞋袜?

谢雄说:将已度人,贼喊捉贼,是说你自己吧。

李银花说:半夜吠啼慌张跑,一跤跌落屎尿坑,吞粪噬蛆不敢讲,打针吃药言解毒,医生问解什么毒,过期食物误中毒,又灌肠哦又洗胃,住院三天花三千,看你偷吃谗不谗?

谢雄说:造谣!汉哥半夜上茅厕,跌进粪坑,我知道,住院是我伺候。你们移花接木,说他偷情,还有谁瞧见了?

张玉芳说:我也看见了。当晚,我就和学兵说了,他说什么非礼勿视,勿言,勿听,不允我张扬。

谢雄说:编谎!你们恶习中伤,说得有鼻子有眼,他偷哪位?谁又亲眼目睹了?

王曼君说:装三岁小孩,不懂自己如何问世啊?幸亏是男子落粪坑,要是女子,恐怕肚里的伢就保不住了。

谢雄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今日越理欺心,搅浑胡缠,敢赌咒不?发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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