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人哆嗦着嘴唇,终是无言。
女子凄然一笑,快速爬起,她笑看着这头黑色猛虎,脸上满是决然。
“建鹏,是你要吃了我吗?”她柔声问道,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温柔。
黑虎闻声止步,那只正要拍下的黑色大爪停在容颜凄美的女子面前,竟是再也挪不动丝毫。它眼中露出些许迷惘之色,忽而温柔直视,一如当初;忽而龇牙咧嘴,杀气凛然。
长老不明究竟,可也知此刻凶险甚急,稍有不慎便是丧命虎口之下,老人往前爬过少许,强行撑起身体,无奈竟是再挪不动丝毫。他求助的目光看向方老头三人,满是希冀。
方老头脸色急切,一脚迈出就欲去帮扶些许。不料一向与他引以为至交好友的徐老头一把抓住他手腕,拔腿就跑。几乎拖直而行。
“老方,你这是何意!长老,长老他……”老人说道最后,他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再也发不出丝毫声响。老人脚下渐松,任由方老头拉之而动。
老头面露绝望,他不由的看了看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轻拍了拍她单薄肩背,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陈规旧律,是该改了。可是这些老夫再也看不到了,看不到那些寡居女子改旧颜,看不到离人陋室换新装了!”老人沉声自叹,不在看着越看越让他愧疚的女子,转而看着方老头三人逐渐消失的夜色。
女子不理不睬,脑袋愈发低垂,看着僵持不动的黑虎,她不退反进,踮起脚尖抱住黑虎抬起的一只虎爪,眼角泪水打湿了它光滑的皮毛。
“建鹏,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她忽然大声呼喊,满是泪痕的小脸贴在黑虎光滑的皮毛之上,窃窃私语。
她神色百转,时而一脸欢喜,似乎想起想起两人花前月下,甜蜜微笑,小脸通红;又时而转为呆滞之色,似乎回忆起了两人你情我侬,说着私房情话;又时而变成一脸愠怒,对着黑虎大呼小叫,用力捶打,好似夫妻之间偶有矛盾,却难抵相思。最终,女子嘴角滴下屡屡鲜红,吐出“建鹏”二字”!
她嘴角含笑,依依不舍。直直倒在了老人身下。
黑虎长啸一声,两丈有余的身子跌倒在地。面容变换,露出一个神色悲戚的男子面容。又复苍老之态,露出一个五十有余的老者,面色悲伤,脸色哀痛!如此循环往复几次才又化作一个狰狞虎头,望天而啸。
榕树动中,波光炸裂,低卧自眠的白狐似有所应,它颤抖着身子快速爬起,一步踏下,四周白气如虹,喷薄而出,化作一道巨大白色光柱,直冲九霄,露出一轮清光盈盈的圆月。
“这是,这是?”黑子惊喜叫道,他望着那轮皎皎明月,情不自胜的哈哈大笑。
“这就叫邪不胜正!”张许沉声说道,看着斗得火热的两人,眼神炙热,终于生了几分武夫之心,汉子抖擞背上所负长剑,毅然决然的冲向了正斗的如火如荼的女鬼和开山猿。
汉子脚步迅捷,不过眨眼功夫已冲到了开山猿面前。
“张师兄,你这是作甚,快些止步,莫乱了袁大侠的阵脚方位!”刘巍沉声喝道,奈何此时张许已经走到进入开山猿与女鬼打斗范围之内,他修为一般,只能止步而观,干喝难语。
开上猿轻声一笑,收回长刀,故意露出一个缺口,让出了一个刚好容纳张许的空隙。张许脚步沉稳而入,一张俊秀的脸上既有热切又有几分犹豫。
“我,我真能行!”汉子自言自语,额头已有汗水低落。开山猿不容他抗拒反应,手下柔劲稍吐,轻抚过汉子已被汗水打湿的衣襟,颇不厚道的注入了自己一股雄浑内劲。
他哈哈笑道:“江湖催人老,少年心气高。风百集这老东西难道没有和你讲过武夫一口气,可以破万敌么!”
开山猿身形越往后退走丈余,取下腰间挂着的一个黄皮葫芦,他悠悠饮下一口村中老人自家酿的老酒,咂舌道:“好酒配好人,似我等的江湖莽夫更要痛饮千杯酒,屠尽万里城。”
汉子话语说完,手中毫光阵阵,吸附起落在地上的那柄长刀,对着远处一个坟冢遥遥斩下,汉子眼角垂泪,情不自禁。
红衣女子闻声而散!
张许满面鲜血,他将所负长剑插入脚下土地,对着故作潇洒的汉子说道:“袁大侠,你方才说我辈武夫屠城万里,痛饮千杯。可此刻晚辈手中无酒,如何痛饮千杯啊?”
袁宽亮闻一笑,豪爽的丢过手中酒壶,转身拭泪。
张许犹自不觉,满脸欢喜的接过酒壶,哈哈笑道:“袁大侠,这是不是就是袖中乾坤,斩妖伏魔”
汉子并不答话,他伸手悄然抹了抹眼角泪水,神色唏嘘的走到坟冢之前,搓土为香,撵土轻焚。手下青烟阵阵,天空明月清辉郎朗。
榕树洞中,白狐面露痛苦。神色不耐的看着此刻满是畏惧害怕直哆嗦的五妖,指爪稍露,对着五妖当头拍下。
树叶察觉一股惊天压力当头而来,他不禁抬头观望,只见原本波光粼粼的榕树洞中陡然变得昏沉无比,等到眼中透出光亮时,自己四兄弟并那老妖都是神色萎靡躺在树洞之外,容颜憔悴。
“大王,大王饶命,属下绝无他意。属下所为,都是尽人臣之节,为主分忧啊。”老妖惊骇难言,他慌慌张张跪着地上,心中大倒苦水。
林木外围,白发老妖抬头望着那轮清辉遍地的明月,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