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宋清竹才张开嘴。他讽刺的对陆之鹤笑道:“如今你同我和离,又有什么好处呢?反倒是你和离后,怕是连容身之所也没了。”

“不劳你操心。我陆之鹤就算是露宿街头,沦为乞丐,也不会再呆在这宋府。我已经死皮赖脸赖在这也十年了,怕是也扰了您的清净。”陆之鹤说。

“你宋清竹欠我的,负我的,我也不要了。我只求你赐我一纸休书,了结了你我孽缘。”

宋清竹听了此话,更明白了陆之鹤决心要和离的心思。

他是爱过陆之鹤的,这么多年来,他甚至是对陆之鹤有依赖的。可陆之鹤太过于清高孤傲,也从不会跟他说一些体己话,她表面上温婉温顺,可他却总觉得她心底里却有一股子高傲。冯丹丹是他的表妹,自幼就同他交好,冯丹丹长得甜美,嘴巴又甜,他不自觉的便动了凡心。

可宋清竹是个明白人。

他知道以冯丹丹的性子做不了他的正妻。冯丹丹同他一样,是乡野出身,目光短浅,学识浅薄。一没身世,二没学问。可她那娇娇软软的性格,却让宋清竹迷得不得了。他知道冯丹丹一直窥视那正妻之位,他说的那些要与陆之鹤和离的话,也多半是在哄冯丹丹。再者陆家已经衰败,无法再给他带来官场上的利益了,故此他也生出了许多其他心思。

可当陆之鹤同意了,甚至主动要同他和离,他却打心底里得有些慌。自他们成亲以来,不管遭了多大事,陆之鹤都守在他身边;他十几年以来的家室,全是由她一人打理;伺候公婆,她也算尽心。可以说他活着的这半辈子,是陆之鹤一路陪过来的。

再者,糠糟之妻不下堂,如若与陆之鹤和离,他的名声到底会有影响。

陆之鹤看着宋清竹踌躇犹豫不决的样子,忽然就想笑。他曾经多少次向她提过和离,可真当到了和离的时候,却又这般瞻前顾后。那样子着实是让陆之鹤想要发笑。

不知怎么得,她也不想控制自己的笑意,就这么大声的笑了出来。她痛痛快快的笑了有一阵子,笑宋清竹也笑她自己。

印象中她有许久没有这般畅快的笑过了。

“宋清竹。当真是我眼瞎看错了你。”等她笑够了,陆之鹤才讽刺的对他说,“如今我同你站在同一屋檐底下都觉得恶心到想要吐出来,你若还是个男人就痛快点。”

她每个字都咬得极重,眼神似要将宋清竹撕裂。

宋清竹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陆之鹤。仿佛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的。她这辈子也没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你当真要和离?”

“当真。你拿一纸休书来,我立马就走。”

“好,好。你好的很,”宋清竹似乎是被陆之鹤的行为和言语刺激到了,竟点头便答应了。

他大步走到了书桌前边,吩咐下人研墨。他写字向来是蝇头小楷,十分细致,可这次却异常的快,一笔字写的龙飞凤舞。很快,一封休书就写完了。

宋清竹拿着手中的休书,一把塞给了陆之鹤。

陆之鹤接过这张薄薄的纸,心中突然也有些凉薄。自此,她就同宋清竹无半点关系了。这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就这样断了。她冲宋清竹笑了笑,将休书折了折收了起来,转身,走了。

宋清竹看着陆之鹤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陆之鹤竟连头都不曾回过一次。

他这才突然悟到,他跟陆之鹤这半辈子的姻缘,是彻底结束了。

陆之鹤拿了休书,又从屋里带了些吃食和衣物后,转头就去找葛越渺了。她出了宋府,拿出了藏在袖子间的那把木剑。

葛越渺虽说这把剑会引导她,陆之鹤皱了皱眉,可她看这木剑分明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也不知怎么用它。

陆之鹤捣鼓了一会这剑,笔画摇晃她都试了,木剑却依然一动不动。最后实在没法子了,于是口中喃喃道:“你若真是把神仙剑,就显显灵,带我去找那葛越渺吧。”

陆之鹤本是病急乱投医,可谁知她说完后,木剑便自己动了起来,在陆之鹤手里竟生生转了一个弯,剑头直至着正东边。

陆之鹤又感叹了一把,果真是神仙带来的东西。竟也是有灵性的。

她顺着剑指着的方向走过去。走了竟有小半个时辰。最终,她停在了一家街上的小旅店前边。陆之鹤向掌柜的打听了下姓葛的客人,得知了他的房间,于是便去寻他了。

陆之鹤倒是有些意外,神仙竟也会住旅店。不过她又一想,也不惊奇了,神仙又如何,葛越渺曾经不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么。

她在寻葛越渺的房间时忍不住想,若她到了那神仙住的地方,她会不会也可以变成神仙。

她走到葛越渺门口,敲了敲门,谁知这一敲门竟被推开了。

门竟然是没锁着的。

陆之鹤顺势进了去。起先,她还有些担忧是木剑给她指错了方向,葛越渺不在这里。可进去了,陆之鹤却发现。葛越渺正穿着那身白衣服,睡姿奇怪的在床上趴着,头发乱成一遭,像鸡窝一般,那日仙气凛然的形象,哪里还有半点?

陆之鹤等了一会儿,见葛越渺无半点醒来的迹象。终于没忍住,上前拍了拍葛越渺。

只见葛越渺在床上翻了个身,又躺了一会,方闭着眼皱着眉头好歹从床上做起来了。

陆之鹤无语,神仙也能这么当?

见葛越渺终于起身了,她才对他说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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