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小雨淅沥,夏城雷声共鸣,香港台风过境,这一天,两岸三地都在下雨。
宴会结束,冷雨裳打电话去机场咨询。
得到的回答是暂时无法确定,具体情况视明天天气而定,到时候会及时向公众通知。
她没有回酒店,直接去了西环的一栋服务公寓,那里有她想见的人。
风狂吼依旧,雨势稍小了一点,赶在路上的行人却一样窘迫。
四十二层朝南的全景落地窗前,一位身材略显丰满的高身长女子眼波平静地俯视外面的风雨。
那人踩一双白色室内拖鞋,袭一件粉色缎面长款睡袍,腰带随便束一个系,
一头波浪短发自然深棕色,脸蛋肉肉的却不失美感,唇角微微扬起,有一点像长泽雅美。
陈小樱,冷雨裳在香港科技大学念emna时的同学,也是关系最好的闺蜜。
陈小樱是中欧混血,父亲是香港人,母亲是苏黎世人。
虽然是混血标志的脸蛋儿写满东方神韵,看不出一点欧美人的血统。
如果非要说特点,就是肤色比多数黄种人更白皙,更娇嫩。
父亲陈明经营一家小型财务公司,母亲是一名手术精湛的外科医生。
十岁那年,母亲罹患癌症去世,医者不自医的悲剧在身边上演。
十岁的孩子失去了母亲,那种悲痛除非亲身经历谁都无法体会。
三年后父亲跟一个香港女人再婚,后母为人处世各方面都很周到,陈小樱却始终与其有一种距离感。
因为,她不喜欢那种周到。
毕业以后,冷雨裳离开香港到萤火集团任职,陈小樱加入一家英国公司做职业经理人,她们已经一年没见过面了。
其实,若非出席萤火集团的宴会,冷雨裳也是要来香港的,因为下周一是陈小樱的生日。
十岁以前,她的生日都是跟爸爸妈妈一起过,后来陪她一起吹蜡烛的只剩下爸爸一个。
再后来,她便不愿再过生日,因为不愿妈妈的位置被别人取代。直到念emba时遇到了冷雨裳,才渐渐的解开了心结。
半个小时后,外面传来门铃声知道是冷雨裳到了,陈小樱抑制不住心中的狂袭快步往门口走去。
房门打开,看到一袭深v晚礼服的雨裳同学还是不由得一惊,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住了,纤细的手指冲她诱人的事业线画了个圈。
“额,你这个……怎么没换件衣服就过来了。”
冷雨裳上前一步,两只手捧着陈小樱那略显呆滞的脸,在她柔软水润的唇上亲了一口,玩笑道。
“这不是因为念你心切,迫不及待了嘛。”
陈小樱同样在冷雨裳的唇上吻了一下,一边将她让进屋内一边说:“你一袭深v晚礼服,我却是披一件睡袍,这画风是不是不太搭呀。”
冷雨裳坏笑一下,突然伸手将陈小樱的衣带解开,打趣道:“既然这样,不如索性都脱了,我也好久没有看过你的身子了。”
陈小樱在她手上打了一下,一边系衣带一边说:“我看你还是先去泡个热水澡,也换成我这样吧。”
“遵命,.”
冷雨裳笑着搂过陈小樱的肩,又在她肉肉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便转身往浴室走去。
泡过澡,换了件陈小樱同款睡袍出来,这时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几样简单菜品。
牛肉炒乌冬、挪威三文鱼、鲜莲冬瓜盅、煎酿三宝,这是读书时她们最喜欢吃的,每一样都是陈小樱亲手下厨完成。
“哇,明知道我去参加宴会了还做饭,是不是想让我吃成胖子你才高兴。”
看到这些熟悉又久违了的美食,冷雨裳一边抱怨着一边拿起筷子对着每一道菜虎视眈眈。
先夹了一筷子三文鱼,吃下去后砸吧着嘴摇摇头道:“哎,真是的,一年不见,小樱,你这厨艺退步的很明显啊。”
嘴上这么说,手上的筷子却很诚实,一边说着又对牛肉炒乌冬下手了。
坐在对面的陈小樱,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一边表示嫌弃,一边又津津有味地吃着,觉得很开心,也很温暖。
她们都很清楚,既然已经离开学校,已经两地分隔,如今日这般一起吃饭的机会便越来越少了。
所以,必须要珍惜,也应该要享受。
忙着对付面前这爱心美味的间隙抬了抬头,看到陈小樱正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冷雨裳冲她扬了扬头。
“喂,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喜欢我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呀。”
陈小樱没有回答,只是一脸宠溺的冲她微笑。
用过爱心晚餐,她和她依偎在一起窝在沙发上看剧,聊天,那样温馨,那样亲昵,恍然间有一种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
“小樱,对不起,今年我或许不能陪你过生日了。”一番打趣之后,冷雨裳拍了拍陈小樱柔嫩的手道。
“什么?”
这句话太过突然,陈小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怔了一下,微微坐直了身子,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看着冷雨裳。
“今年不能陪我过生日了,你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为什么不可以,有什么事急着要离开吗?”
“嗯。”冷雨裳点了点头,语气难得认真起来,“我堂哥的好兄弟在台湾遇到了些麻烦,堂哥让我过去打点一下。”
这不是冷雨裳第一次在陈小樱面前提起自己的堂哥,在学校时冷依寒这个名字便经常被她挂在嘴边。
在她心里,这位堂哥甚至比自己两位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