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大宋奇缘之——玉楼春>2.第二章:宣德门

宣德门事件,真真是熙宁六年的第一件大事。

整个大宋,没有人不知道王安石王临川的大名。

王安石幼时,便喜好读书,过目不忘,素有“神童”之称,刚过弱冠之龄,便高中了庆历二年进士甲科。

他原本已被主考官、兵部尚书晏殊圈定为一甲状元,只因文里一句“孺子其朋”,针砭时弊又暗讽国君,得罪了当时的仁宗皇帝,第二名王珪和第三名韩绛又是官宦子弟,不能得状元之名,只得和第四名对调,错失状元之名。

王安石诗词文赋样样精通,为官勤政爱民,治绩斐然,自仁宗朝始,便开始提倡变法,只是不得仁宗重用,先帝英宗继位之后,馆阁之命屡下,王安石却以母丧为由,终英宗之世,召之不起。

士大夫皆谓王安石无意于世,恨不识其面,朝廷每欲委以王安石重任,惟患其不愿就职,直到今上继位,一心求治,熙宁元年召王安石越次入对,便官拜参知政事,又擢升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史馆大学士。

王安石为新党之首,设制置三司条例司,令其党为新法,遣提举官四十余辈,将新法颁行天下,大搞变法之事,如今在朝堂上,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今上赵顼乃是先帝与太后所出嫡长子,少时便素有治国之志,仰慕王安石之名,他二十岁时登基为帝,自其继位起,更是对王安石言听计从,没有一丝质疑。王安石骤然变法,却丝毫不通一点人情,旧臣名士一有反对,几乎都会受到降黜,故而这六年间,新旧党争愈演愈烈。

是日正值上元佳节,宣德门位于皇城以南,御街以北,每年上元佳节,门外都是汴梁最热闹之处,皇宫夜宴之后,按照惯例,赵顼带着众大臣入宣德门赏灯,与民同乐。

原本是应该赵顼一人先行在前,一众亲王臣子、宫嫔公主都随从在后,可王安石正是春风得意圣眷优渥之时,竟然敢与昌王赵颢并排,骑马进了宣德门中。

昌王赵颢是个机灵的人,和王安石说笑着进了宣德门中,他不知是有事在身,还是要故意摆王安石一道,一进宣德门,便寻了个由头去了后边,王安石也没怎么注意,继续坐在轿辇中前行。

“何人如此放肆!走到宣德门中,竟然还不下马!”

拦下宰相车马的,正是今日宣德门当值的,名叫张茂则的大宦官,王安石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缓缓掀开轿帘。王安石的马夫一脸的惊怒,大骂起来:

“你们跸喙的马,你们也竟然敢拦么!”

张茂则原本是太皇太后曹氏庆寿宫里的入内都知,他久在宫中仕事,行事自是十分老成,这些个马夫他如何能放在眼里,摆手叫车夫继续前行。

张茂则见王安石对守门禁军视而不见,面上冷冷一笑,对着一旁禁军侍卫使了个眼色,这两个侍卫不由分说,抓住王安石的马夫便是一顿痛打。

王安石怒不可遏,自是一脸的威严之相,呵斥张茂则道:“小小宦官,竟敢在本相面前如此放肆!”

张茂则是侍奉仁宗和太皇太后的人物,怎会畏惧王安石,便道:

“宣德门表征帝室威仪,臣子需在门外下马,除了陛下,何人敢纵马进入?相公却如此僭越,难不成要做那胡作非为的王莽之流吗?”

王安石身后的其他官员早已全部下马,当朝宰相遭一个下人如此侮辱,真真是前所未有之事,一时之间,各人心思各不相同。

赵顼原本走在前面,这时听得外面喧哗之声,他从轿辇中下来,知道有人与王安石起了冲突,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还没等赵顼开口,王安石先是气势汹汹,道:

“陛下,臣子于宣德门内下马,并非始之于臣,臣先前随司空曾公亮陪官家进宫,都是于门内下马,何况方才昌王也在马上,随臣一并入了宣德门,今日众臣皆在,这分明是有人存了心,要与臣过意不去!”

赵顼听闻二弟昌王随王安石一并二来,环顾左右却不见其人,便问道:“昌王呢?”。

赵顼贴身服侍的宦官也是不到三十的年纪,连忙答道:“昌王偶感不适,先行回庆宁宫中去了。”

赵顼略略一思,对众臣道:“朕当年还是颍王之时,虽不及平章事宰相尊荣,也没听说过不可以在宣德门内下马之事,今日之事,想必是个误会。”

赵顼是个明事理的主儿,他心知此事可能暗含猫腻,便责问宦官张茂则与禁军侍卫道:“今本普天同乐之日,你这内监是如何当得差?还有你们两个,身为禁军,当着这满朝文武,竟然出手伤人,你们眼里可还有王法么?”

不论王安石有没有僭越,赵顼已经明摆着不让王安石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本来事情差不多了结了,赵顼也懒得去责罚下臣,偏偏王安石平日里嚣张跋扈,积怨太多,这件事便引起了群臣的公愤。

枢密使文彦博第一个不肯买账,字正腔圆地说道:

“张都知在内宫侍奉三十余年,所言并无过错。臣在仁宗朝为相数十载,自来从驾观灯,都是于宣德门外下马,王相公想必当真是不畏天变,不法祖宗,不恤人言,连这人臣礼法也不要守了么?”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正是王安石为变法,向赵顼呈上的谏言。文彦博历经三朝,多年为相,在朝中威望,可与前朝宰相韩琦、司马光比肩,如今又身为枢密使,掌管军政大权,素来是赵顼敬重之人,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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