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齐雪宁看着正在为她擦拭伤口的女子,眼中有些疑惑,“你就那么确定我是你表妹?”
“我记得姑姑的模样,小时候在皇宫见过你,与姑姑长得那么像,不是姑姑的女儿会是谁?”雪衣细心的把绷带缠在齐雪宁的手臂上。
闻言,齐雪宁的目光从女子的脸上移开,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原来陈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啊、晋元帝知道吗。”
雪衣愣了愣,随即低头,淡淡的说道,“我在这里叫雪衣。”
“那你真名叫什么。”齐雪宁挑眉着问道,不过话刚刚问出口,气氛便有些僵硬,齐雪宁看着雪衣带着困惑的看着她,低头笑了笑,“不好意思,当年进冷宫后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雪衣惊讶的看着少女,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是啊,当年你还那么小,就被送进冷宫,都是我们陈家害了你。”
闻言,齐雪宁沉默片刻后,才幽幽叹息,“为何你会说是陈家害了我?难道不应该是晋元帝当年看着陈家功高盖主,才把陈家连根拔起的吗。”
雪衣收拾着地面上透满血迹的烂布条,风轻云淡的说道,“当年是我、是我爹有谋反之心,才让陈家沦落满门抄斩的下场。”
齐雪宁瞳孔一缩,愕然道:“是你爹有谋反之心才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雪衣不敢面对少女的眼睛,手中拿着齐雪宁换下的衣物与沾满血迹的布条,低眸,“当年你还小,祖父原本打算进宫把你也带走,结果只把我一个人送出了京城,后来没过几日,陈家便出事,整个陈家也便剩我一个人。”
一时之间,屋中的沉寂下来,齐雪宁把视线收回,“你恨晋元帝吗,你要报仇吗。”
雪衣抬眸,看着少女侧颜眼神也冷凝起来,“我不恨,我的命是祖父冒险才得来的,我要替祖父祖母好好活着。”
齐雪宁淡淡一笑,便往床躺下,双眸轻闭,似感叹,“对呀,这世上能有什么比得上活着更好,你出去吧,我困了。”
雪衣看着少女的容颜,便转身,抱着衣物刚好走至在大门时,便停下脚步,“或许你对陈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对姑姑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在世上,我也算是你的亲人。”
“你小时候都是喊我芙君表姐。”
齐雪宁听着开门,关门声,轻闭的双眸睁开,朱唇轻轻吐出三个字,“陈芙君。”
她拿起血玉看着嗜血的血牡丹,神色有些高深莫测,十年前,陈家让蛮夷之地元气大伤,蛮夷人用十年时间沉淀,想着要置她于死地的满蛮夷人,齐雪宁薄唇微勾,南晋能坐拥天下,还真不是区区蛮夷人能击垮的,不过、若是南晋出内鬼,与蛮夷人里应外合,那南晋就有点悬乎了。
若是南晋朝堂出现裂缝,外加边界处兵力不可挡,那南晋不就完了?南晋完了,那不就是她也完了?
屋外的沈洵见着雪衣走了出来,黑眸黯淡了不少,“她怎么样?”
雪衣有些戒备的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男子,垂眸,“我不是大夫,只是简单的给她清理了一下伤口。”说完便绕开沈洵往另一侧的游廊走去。
沈洵回头看着雪衣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实现中,才是往房间走去。
齐雪宁听着有些轻乏的脚步声,便知道是练武人才有的脚步声,轻闭的双眸微动。
“齐雪宁。”沈洵看着床榻上背对着他的人,剑眉越挑越高,深如黑渊的眸子异常的闪烁,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如今怎么想的,是伤养好了回到皇宫还是假死成功逃脱那个牢笼?”
齐雪宁身子轻轻一颤,双眼轻轻睁开,“我为何要假死逃脱那牢笼?”
沈洵轻笑,声音低沉,“你从贤妃下手开始,就不是想走出皇宫那座牢笼?”
“那你还真是挺了解我的啊。”齐雪宁讥笑一声,“难道我假死逃脱那个牢笼了我就不是晋元帝的女儿?我就不是陈皇后的女儿?这天下何其大,我为了逃脱那个牢笼,就该活的如老鼠一般,没有户籍,没有名字,就连在某一个地方安心生存下去都不行,还是,在这种悬崖深处困住一生?”
“那和冷宫有什么区别。”
沈洵眉眼一扬,“那你是要回皇宫了?”
却是没有等到少女的回答,沈洵轻笑,便上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声音有些柔和,“你把血玉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
沈洵慵懒一笑,“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关你什么事?”齐雪宁眼中凝聚着冷意,“我救你一命,你救我一命,以后便是桥归桥路归路,没事别来烦我。”
“不对,有事也别来烦我。”
沈洵扫了一眼少女,剑眉轻佻,幽暗的眸子深不见底,“什么叫桥归桥路归路,你觉得我这救你一命就这么扯平了,你知不知道让你进这座庄子很麻烦?”
齐雪宁起身,侧头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淡淡一笑,“在我这里,我不会麻烦别人,当然,别人有什么事最好也别来麻烦我,我这个人最厌烦的便是自认为与我关系特别好,有什么事便来麻烦我的人。”
沈洵深邃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少女,嘴角一勾,“你继续说。”
“对于我给你造成的麻烦,我深感抱歉,不过,是我先救你一命,现在你还我一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