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娘心里呵呵了两下,真是不想搭理她,人都来这么久办什么接风宴?这话说得怕是只有鬼才信,怕是那个大小姐提议的吧。
看着华娘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感恩戴德的表情,荣妈妈三角眼一翻,把四下一打量,不明白那个小院有什么好的,又破又旧,她心下鄙夷,果然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就是上不了台面。
正堂内,看着来请示的荣妈妈,侯夫人一脸的轻蔑,“野丫头就是野丫头,婉姐儿也真是的,给她做什么脸面。”
华娘可不管这老货在心里想些什么,看着角落里的老仆人在侍弄零星的几棵苗木,感觉几天不见,老仆人背都驼得更厉害了。
老人颤微微地干着活,然后就退下去了,看着她佝偻的背影,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零落飞舞,让人心酸。她默默地看着他蹒跚地往后院走去,拐过一个墙角,那孤仃仃的身影便看不见了。
她收回目光,对着采琴:“你等下去看下,常伯年纪大了,看他有什么要添置的,咱们住在
这里的这段日子,平日里尽量照应一下他。”
“是,奴婢这就去。”采琴恭身退下。
稍晚,采琴回来了,眼圈红红的,“常伯太可怜了,就住在院子后面的小屋里,屋里破烂还透风,被子都飞花了,屋子又小又暗,连蜡都没有,只有一个做饭的小炉子,里面还有一些吃剩下的黑乎乎的东西。”
华娘也不由的侧目,果然如此,之前看到常伯的时候就猜想着,怕是他的生活不尽人意,没想到居然连照应的人都没有。
使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常伯原先是侍侯父亲荣进的,由于腿脚不便,当年便没有跟父亲上任,但父亲一直都惦记着他,暗地里都会派人照顾他的生活。
但自从父亲死后,府里再也没有人管他了,他无儿无女,也无处可去,也就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想办法弄些吃的养活自己。
这个院子如此偏僻,早已废弃多年,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人过来,很多府里新进的下人都不知道还有常伯这一号人。
当即,她让采琴把自己带来的被褥送过去了一套,并交待以后她们的伙食,也要备上常伯一份,其它的明天再去置办。
东西送到常伯那里,常伯是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了,他自己都忘记了被人关心的感觉了。自从三爷去后,再也没有人管他了,小主子来的这几日,他不敢上前,怕吓到她了。
没想到,小主子先看到了他,还给他送来了这些东西。
他抹了抹眼边的泪水,少爷,您看到了吗,小小姐长大了,和您一样的善良,您在天之灵保佑小小姐一定要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