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经过拐角,有人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过去。
她下意识要叫,嘴巴被他堵住。
“怕了?”男人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说道。
秦良玉知道是谁,生气的‘呜’了一声,示意他放手。
赵睿广装作看不见,搂着她腰的手又往里收了收。
秦良玉的后背贴在他的胸口,温热的气息隔着布料传到她身上像火烧似的难受。
年长她几岁的赵睿广,个头极高,她靠在他怀中,后脑勺只能到他胸前。
两人这般姿势,不妥且煎熬。
秦良玉一颗心砰砰直跳,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不受控制。
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孩子,说出去,真是丢尽了她这张老脸。
女人左右游离的眼睛,在黑夜底下看的十分清楚。特别是那双薄薄的嘴唇,从他手心里滑过去,痒痒的,很舒服。
赵睿广很享受和她的接触,有些上瘾不想松手。
秦良玉不明白,她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他为什么还不放手。手被他按在肚子上不能动,只能扭动身体争取逃出去。
他忽的低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不要动。”
秦良玉停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直被他抱着,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她准备继续挣扎,前面的假山忽然传来几声窃窃私语。
听着耳熟,是游击的。
这么晚了,他躲在那儿做什么。而且听这动静,好像还不止他一个人。
赵睿广见她安静下来,嘴角轻微上扬。方才被他激起的怒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好不容易见她像个人一样站在他面前,感觉得还不错。
秦良玉并不知道他的想法,竖着耳朵听假山里的动静。
飘飘忽忽,不太真切。
她只能从只言片语里,判断出来他们是在讨论他被发配西北的事情。
游击不耐烦道:“我只是想惩罚惩罚他,并不知道将军会下那么重的手。”
语气里带着不屑,看似不在乎,却能听出来也很害怕。
何开叹了口气道:“可这回儿确实是我们害了他。”
游击瞪他一眼,“那又怎么样,谁让他当初在宫里一直让我阿姐难堪。我教训教训他怎么了,去西北是将军的命令,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去自首?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游击是御史大夫游朝闻的小儿子,上头还有个年长他十岁的长姐。
五年前进的宫,直至去年生的公主。她进宫以后,除了赵睿广李秀兰,就数她最得宠。
她曾见过她一次,还是祖母带去的。
何开不同意道:“当初你若是告诉我那是将军的帅印,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放进去,原以为只是折磨人的东西。这回儿,三皇子确实被我们害惨了。”
“……”
其实游击心里早就怕了,一直觉得愧疚。
当初去偷这个东西的时候,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继续隐瞒。
他嘴硬道:“你们若是怕了,尽管去告密就是。我也不怕,大不了换成我被罚去西北。”
何开深深看他一眼,走到最里面,不想和他争。
沉默了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的秦云穆嘶哑着声音说,“游击……要不我们一起去找舅舅承认错误吧。不能让三皇子一个人背黑锅,要罚也是我们几个。”
秦良玉对这段话颇为满意,他这几天的做法,一直让她看不入眼,这会儿倒还是有点儿担当。
假山里陷入沉寂。
不仅连游击都没了声响,刚才还振振有词的何开也没有立刻回答。
秦良玉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懦弱了。其实每个人都清楚去西北不是闹着玩儿的事情,平常都娇养惯了的人,谁能受的了。
没什么值得继续听下去的,她拍了拍赵睿广的手背,让他放开。
赵睿广这回儿没有耽搁,松开手负在身后。
秦良玉得到解脱,长呼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她的动作极小,不至于惊动里面的人。
她小声问他,“走吗?”还是要继续听下去?
赵睿广想也没想就抬脚向前走。
他这么果断,倒是让她愣了。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把握。只要耍点儿手段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到时不仅不用去西北,还能得到舅舅赏识。
可他倒像是没想到这层,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良玉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真就这么走了?
她满腹狐疑的跟在他身后,两个人脸上一个清明,一个疑惑,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走远了以后,身后的花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秦良玉回头一看,许多点着烛火的灯笼,被挂在长廊边上,漆黑的花园犹如白昼一般。
她皱眉问道:“怎么了?”说完,就要往回走。
赵睿广又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前面拽,“不关你的事儿,回去歇息吧。”
秦良玉回头看他一眼,隐约见到几个穿着铠甲的人,从旁边走过去。
若是秦云穆不在,她还能袖手旁观。如今显然他有麻烦了,她就不能不管。
赵睿广见她这副模样,知道说服不了她。叹了口气,主动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秦良玉因为担心秦云穆没注意到,跟在他身后,大步向前。
等到两人走到方才的地方,就见穿着银色铠甲的尉迟恭,表情严肃的站在跪成一排的游击和秦云穆面前。
他不似前几次的故意吓唬,这会儿能从他